?”
叶葶都要僵成尸了。
果然,刚刚那些劝退三小姐的话,他全都听到了。这是什么疾苦?
她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殿下其实我只是跟三小姐开玩笑的……”
萧知珩:“嗯。那你跟孤也开一个玩笑。”
叶葶:“……”
萧知珩看着她浑身都紧紧地绷着, 笑得很温柔,道:“你紧张什么?你说得对,孤就是喜欢这样的。”
叶葶还没说话,他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似乎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不过仙女落泪……是个怎么落法?孤想看看。”
叶葶简直欲哭无泪,“我那是急上头了,在胡言乱语,殿下就别挖苦我了……”
萧知珩盯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不过见她脸都憋红了,就放过她了。他问,“急什么?”
叶葶也不藏着掖着了,就只好干巴巴地回话,道:“三小姐说殿下要联姻,让我收敛一点,别给殿下惹麻烦,添乱。”
苏家三小姐找她就是这个意思。
这她可没说谎。
萧知珩听了,沉默了下来,便轻轻笑着,问:“你焦急是为这个?”
叶葶略有迟疑地点头。
萧知珩眉眼的笑意不散,语调平静而淡然,静静地对她说,“孤没有必要联姻的人。”
叶葶‘哦’了一声。
萧知珩说完,也没有更多的解释,只是随手拂去了她肩上的雪,道:“走吧。”
叶葶有点意外,跟在后面,小声问道:“现在就可以走了吗?”
她还以为这一趟来得不易,太子殿下至少是要待到傍晚,才可以走人的。
林总管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很周到,还叮嘱她照顾好太子殿下。所以她来时,心里都已经做好应付各路牛鬼蛇神到天黑的准备了。
这也不能怪她想太多,毕竟太子殿下难得在众人面前出现过一回,这眼见太子这是与外亲家恢复了走动,冷落多年的关系有望修复。
结果太子殿下上完香,奉了悼词就这么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萧知珩听叶葶这么问,却似不以为然,反问她:“怎么不可以?”
叶葶一看太子殿下这个反应,就立即摇了摇头,没有再问了。
等到出了庭院,路过灵堂大厅时,叶葶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兴致缺缺地要走了。前来吊唁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沾亲带故的,同样是外亲,太子殿下来了,那另外一位皇子也就来了。
此刻在堂上跪灵烧悼文的正是苏皇后之子,同样是嫡子的六皇子,萧知璋。
叶葶对这个六皇子没什么印象,上次在围场这位大概也在,但是她当时没留意,也没有去打听。直到现在,她才见到了庐山真面目。
六皇子本人不出众,身上的气势也并不十分强烈。相比其他几位皇子出色的容貌,他长得不错,但放在那几个人里面算是路人脸,反而有种慈眉善目的感觉。
换句话说,也就是存在感不强。
但存在感不强烈,不代表没有他是个透明人。六皇子跪灵不起,许是刚悲恸过一场,周围有两三个人在劝着。
而叶葶也是看苏铭,就是苏大人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陪伺,才分辨出了这位皇子的身份。
难怪太子殿下要走了。
六皇子跟苏家的情分,比起多年来门都不曾踏进过几回的太子殿下是要深得多了。
看六皇子这悲痛欲绝地为老侯爷哭丧,反观面色冷清克制的太子殿下……
这实在是有些尴尬。
叶葶抿了抿嘴,便静静地跟着太子殿下离开了,不过在离开前,他们还是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正是许久没出现的四皇子。
叶葶现在是一看到他就头痛,说的阴魂不散,可不就是这位处处盯着太子的瘟神吗?
其实四皇子这样的身份大可不必来走这一趟的,但人在京城世族中走动,一些场面功夫要做。而四皇子最是擅长结交关系,也是最擅长做表面功夫的,像这种苏侯爷这种有功勋在身、生前受宣帝重视的老臣的丧礼,他一个晚辈去吊唁,也说得过去。
四皇子这看起来是敬重功在社稷的前辈,但谁不知道他的野心,很假就是了。
四皇子看样子也是准备离开。他走过来,笑着说道:“听说老侯爷与太子感情颇深,今日老侯爷出殡,太子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这话听着就像是嘲讽。
叶葶一听就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你听说个屁!谁不知道老侯爷扶持多年,感情最深的那个皇子正在棺椁前跪灵痛哭?
都说四皇子心狠手黑,嘴上也不肯饶人。真的是哪里有是非,哪里就有他。
萧知珩听了面上也没什么情绪,像是没听出萧知珂的冷嘲热讽,他只是微微低下头,突兀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