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还是无路可退,太子死她肯定活不了。攻略目标换不了,要在这个世界混,该继续还得继续。
第二,当时酒没有毒,太子虽然内心活动恐怖,说不定他当时也不是非要杀她不可,这可能是个给她的机会。
说到底是原身曾真害过太子,她始终做贼心虚,想太多,自己先把自己吓死了。现在她人没死成,反而得到活得更扎实了,就说明这事也不是无解的。
这样一想,酒彻底醒了的叶葶顿时看到了希望,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她动了动身体,也不知道谁给她弄的,竟然用被子把她裹成了一条蚕蛹。
结果她刚一动,沉睡中的太子忽然就睁开了眼,醒了。
萧知珩睁眼时,瞳仁里染了血丝,像是在梦里也大病过一场似的,面上没有什么血色,他那双微微失去焦的眼睛有点空洞,仿佛带着一点恍惚。
但那也是一瞬间而已。
他闭了眼,再睁开时,缓缓地看向半边身子歪在自己身上的叶葶,沉默了下。
他一开口,压低的嗓音里带了一点倦怠的沙哑,问她:“你又在做什么?”
叶葶被这个又字直接戳了脑门,有点尴尬,默默地扭回身子,道:“没有,想起身。手麻了。”
太子静了几秒,然后自己慢慢坐了起来,再随手‘放生’了叶葶这条躺得僵了的蚕蛹。
萧知珩每日刚睡醒都是他精神最差的时候,脸色总是很苍白。内里如何阴暗暴戾不得而知,反正他这个样子看上去是虚弱极了。
萧知珩披着长发,凝神调息,不语。
很快,他就察觉到了叶葶黏在他身上的无比纠结的视线。他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此刻的太子殿下脸上的笑意依旧优雅,语气依旧温和。
之前他在落云亭对人有声或无声的死亡威胁,好像都不存在,是幻觉。
叶葶被他这笑弄得精神恍惚,就喃喃问道:“殿下您现在是信我了吗?”
萧知珩指尖微顿,沉闷地咳了一声。他点了头,神情自然而从容,道:“嗯。孤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叶葶刚刚才酝酿好了的一肚子话,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给堵了回去。
有道理……你是认真的吗?
这要是放在昨日没听到那些声音之前,天真的叶葶肯定已经信了太子殿下的鬼话。
但她现在不敢盲目自信了。
因为她在这位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身上碰到了鬼故事。
萧知珩微微挑眉,笑着看她,道:“不是你又哭又跪又撒泼自己求的吗?孤信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是高兴。”
萧知珩也不说话,散散地靠在软枕上,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叶葶无可奈何,最终挤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假笑。我可真是高兴死了。
萧知珩大概是终于满意了,敛了笑,脸上的气色恢复得好一些了,便让人进来伺候。
片刻后,前厅。
林德脸上堆着欣慰的笑,道:“嘿哟。殿下今日的气色可好多了,老奴这就让人把东暖阁的炭盆再添一笼……”说到一半,顿住,他笑眯眯地问道:“殿下今日可是心情好呢?”
太子心意最难猜,但林德毕竟是在太子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一般主子心情好还是坏,他大致能察觉出来一点。
萧知珩闻言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得近乎淡漠,道:“谈不上什么好坏。药呢?”
林德:“温着呢。殿下用了膳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