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百花宴之后亦儿便瞧不上你,你可还真有些手段。”贵妃嘲讽道。
薛明露满脑子都是曹文博的眼神,根本无心听贵妃说了些什么。她一身狼狈落魄地跪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神情恍惚。
下颌忽然被人紧紧捏住,薛明露被迫仰起头,贵妃艳丽的红唇轻启:“你父母已经在来京的路上,却因为你直接被贬谪,本宫早警告过你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却偏偏不听。”
她使劲拍了几下薛明露的脸:“以为有几分姿色便无所不能的吗?这宫里得宠的娘娘哪个不是这京城的贵女,你又算得上个什么东西。”
一想到因为她,皇帝对亦儿的态度发生的转变,贵妃心里的怒火便越烧越旺,她一巴掌狠狠扇在薛明露脸上,牙关都咬紧了:“若不是文博让我不要动你,你今日便生不如死!”
她蹲下身一把拽住薛明露的头发,直直地望进那双已经绝望的眼眸中:“若你敢将你和亦儿的事情吐露半个字出去,你父母也会没命。”
薛明露眼中这才有了些神采,她抓住贵妃的手使劲磕头:“求娘娘放过我爹娘,我绝不对外说半个字!”
贵妃这才满意地起身,对一旁的宫女招了招手。
几个宫女拽着薛明露将人扔在营帐门口跪好,其中一宫女蛮横道:“在这儿跪着吧,什么时候娘娘叫你起了你才准起。”
贵妃的帐子是她的数倍,薛明露跪在门口的一个小角落里,账内的灯火很快暗下去,天光渐明,薛明露却一夜都没有睡意。
她听见外面人声涌动,没过了一会,全场都在呼喊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唐映枫!!”
“县主也太厉害了吧!!”
锣声一响,唐映枫手的五支箭便齐齐飞了出去,箭无虚发。
在这样的乱战中,选择一次性射多只箭明显是更聪明的做法,褚欢也是这般做的。可场内箭矢乱窜,猎物也被惊扰四处逃离,五支箭中能有三支射中都是好的。
枫儿竟然可以百发百中?!
褚欢正怔愣地看着场中被射倒下的那五只猎物,尚还处在震惊中,身旁又嗖嗖飞出去五支箭。
褚欢一边上箭一边瞧着唐映枫的状况,他刚上弦,场中便一片欢呼声响起:“县主!!”
又……射中了!
褚欢不敢再神游,赶忙瞄准。
唐映枫从上弦、瞄准到出箭的速度其实并没有比一般人快多少,可是她箭无虚发,目前射出的第一筒箭里只射偏了一个,其余皆是命中。
看台上有一处对应着每个人的观测者,一旦命中则记一分,最后核算。
场侧边的大木牌每一个小沙漏的时间更新一次,众人只见唐映枫稳稳地待在第一,其后的数值不断增大增大,与第二名拉开的愈发明显的差距。
到后面,许多箭术不精的人一个也没射中,逐渐失去了兴趣,退到一旁开始观战。
而所有人目光所及之处,便是中央那道火红如枫的身影。
他们狩猎所站的位置较高,唐映枫火红的衣裙下摆被风微微吹拂而起,她修长的后颈沿着脊背勾勒出笔直挺立的线条,拉弓的手臂用力张开,利落而英气。
赵怀亦本是心情烦闷焦躁到无法入睡,今日清晨也整个人浑浑噩噩,根本不敢看父皇的眼睛,
而直到昨日曹文博一言于他而言无异于羞辱,薛明露是他的女人,却被要去给他做通室。
不知是不是乌璐山的风做了美,那道本该寻常的火红身影在此刻竟然耀目到让他一时之间出了神,忘记了昨日的污遭事。
等回过神来时,赵怀亦皱了皱眉,埋头饮茶。
昨日被父皇发现那瞬,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他们的婚约会解除吗?
可父皇至今并未提任何话,赵怀亦烦闷地喝了一口苦涩的茶,又抬眸看着唐映枫的身影。
他似乎,在庆幸……
“好!!”
“又射中了?!!”
赵云怜抬手随便射中了几个,对唐映枫道:“横十三,竖七交汇处。”
场地是一个不规则猎场,但大致形似于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周围插着许多棋子,以便守卫找准地方安插篱笆将猎物圈围起来。
赵云怜就以这些棋子作为信号,告诉唐映枫猎物大致所在的方向。
在外人眼中,唐映枫线刚拉上线,便如有神助地都没有仔细瞄准,便将箭射出,偏偏还射中了!
唐映枫的箭已经空了六筒,此时场中的猎物所剩不多,她从一次五支箭变为三支。
大木牌上除了褚欢一直咬着劲儿跟唐映枫比之外,大多数人已经都放弃挣扎。
见唐映枫又快速射出一箭,褚欢有些崩溃地大叫:“枫儿!你怎么找地那么快的!”
此时场中猎物所剩不多,褚欢要瞄准好一阵才能找到,可唐映枫却多长了双眼睛一般。褚欢本来还怀疑是不是七皇子给唐映枫作弊了,可七皇子的分数紧紧跟在他之后,随时可以超过他。
而且七皇子并没有闲着,箭筒都空了三筒,可见他根本不可能有空给唐映枫作弊。
唐映枫转头冲褚欢做了个鬼脸:“从小你就赢不了我,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