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水珠,一如她重生那天的景象。
唐映枫脚步微顿。
上一世,自从贵妃生辰宴之后,七哥哥便莫名地比以往更冷淡了些。
可在水下…… 他们明明……
那时她完全不记得水下发生了什么,可这一次她记得很清楚。
冰冷的水下,他游过来一把扣住了自己的腰,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后脑勺用唇渡了好久的气……
唐映枫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心中浮起一些奇异的感觉。
酥酥麻麻的,让心口痒痒的,她还来不及感觉那是什么,却又像一阵风似的很快消散了。
但不管是何缘由,这一世,唐映枫都不愿再与他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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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轻轻扣响窗框,窗户被缓缓支开一条缝隙,有人伸出手接过信递出一袋银子,又将窗户掩上。
赵怀亦端坐着看书,抬眸看向自己的贴身侍卫。
侍卫恭敬地将信递到赵怀亦手中:“三皇子。”
赵怀亦接过,女子字体娟秀,一如人那般清丽无双。
“怀亦……别后月余,殊深驰系,多日未晤,系念殊殷。家父喜得陛下器重,不日将携家眷迁往京城……”
他还未看完,门便轰然打开。
贵妃盛怒的脸出现在眼前:“拿出来。”
赵怀亦镇定自若地问:“母妃,儿臣正在温书,是拿什么给您?”更多免*费小*说关*注*公*众*号:左左柚柚
贵妃皱起眉,似乎是不相信赵怀亦会骗自己,她美目微瞪,直截了当地说:“薛明露寄给你的信,拿出来。”
赵怀亦藏于袖下的手紧攥,不敢相信她的消息会如此灵通。
他缓缓从毛毡下拿出信封,递到贵妃手中。
贵妃接过一看,脸上顿显嘲讽之意:“看来你去江阴那几个月,有人不安分了。”
这个薛明露的父亲薛才知是个庶出的,虽然薛才知近几年干的不错,当上了江阴一个州的刺史,近日又升为了三品官员要迁往京城。
薛明露这人她也听闻过,在江阴算是十分有名气的女子,因为才貌出众。
但跟唐映枫比起来,这样的身份,当个侧妃都不合格。
她慢条斯理地撕了信,抬眸看向赵怀亦。语气越发刺耳:“你六月举行冠礼,唐映枫明年及笄,没有意外的话,明年你们就会成婚。这样主动送上门来的贱蹄子你都看得上?!”
赵怀亦面容紧绷,一字不回。
赵怀亦表面总是听从她的话,但贵妃知道他的脾性,此时他定已心生不悦,若是在咄咄相逼,只会适得其反。
贵妃深吸几口气,走到赵怀亦身边坐下:“娘的好儿子……你比娘清楚有多少人在打唐映枫的主意,你和唐映枫的婚事虽然皇上提过,但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谁知道皇上还认不认?”
她牵过赵怀亦紧握的拳头握住:“答应为娘,跟薛明露断了好不好?等你入主东宫,你要什么样的女子,娘绝对不拦你……”
贵妃放轻了声音,用希冀而祈求的目光看着赵怀亦。
撕碎的纸片四散在地上,被风轻轻一吹,便飘出好远。
赵怀亦看着那纸片又被风刮起,毫无反抗之力地在空中四下飘荡,缓缓点了下头:“……好。”
贵妃一喜,趁机道:“过几日,你便出宫,带枫儿去咸粟阁单独吃一顿。”
第七章 因因果果
见赵怀亦答应,贵妃缓缓站起身,看着跪在书案旁瑟瑟发抖的侍从。
她美目锐利,语气却柔和道:“再有下次,他可就没命了。”
赵怀亦放于书案上的手指缓缓攥紧,贵妃似是回忆一般地道:“这个,好像是本宫在你六岁那年送给你的仆从。”
赵怀亦淡淡道:“皇祖母近几日身体抱恙,各宫的娘娘都争着前去照顾,母亲最好还是去一趟。”
贵妃:“本宫的事,本宫自会做好。但储君的位子,可不是光靠我就能坐上去的……”
她垂眸看着赵怀亦挺直的鼻梁:“你比我清楚,唐家有多重要。”
皇后乃太后的内侄孙女,高家是成安开国的大功臣,后又连着出了几代贤臣……若六皇子并非皇后所出,这储位怕是早就定了。
成安国一向有立长立嫡的传统,六皇子虽不是皇后亲生,但从小在皇后膝下长大,在大臣眼中方是正统。
高家文官武臣皆有,在朝中势力已经隐隐有超过丞相府的态势,若是卫国公再倒向唐家……
以她和皇后的芥蒂,怕是没有活命之路。
赵怀亦将被宣纸上手臂压出的褶皱缓缓抚平:“若我成了储君,母妃便当真不再管我吗?”
贵妃点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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