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冷，寒风吹过树梢，枯枝沙沙作响，还没到雪天，已是刺骨。不远处的保姆车上发生着争吵，是单方面的。
“热搜已经上去了。”陆明意看的不断攀升的热搜词条，眼神淡淡。
“陆明意片场借拍摄之由掌掴新人小花，陆明意温柔人设崩塌，陆明意瞬间脱粉上千……”王萃一个热搜接一个热搜地读，语气不悦。她是陆明意的经纪人，当然了，王萃手下的艺人不止陆明意一个，现在出了大事，她才赶来《职场风云》这边的片场。
陆明意被王萃念的头疼，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眼前这个面色不善的经纪人，她想要解释也无从下口。
“行了王姐，别念了。”陆明意打断道，“现在公司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还好意思问，陆明意啊陆明意，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今天怎么回事！明知道徐静有后台你便招惹她，还被抓了把柄。”王萃气得眼睛直瞪。
“我已经忍了，之前一场落水戏，她一直NG，大冬天的我下水了六次，今天我掌掴她的戏是借位的，是那个视频的拍摄角度有问题。”陆明意还是解释着，语气平静。虽然她知道解释没有用，没有人会相信，但还多多少少对自己身边的人有点奢望。
“有什么用，你也不过在这里和我说说罢了，外面那些媒体没一个人会信。”王萃越说越气，音量也渐高，唾沫星子直飞，“你刚刚靠《妖骨》的女一号火了，积累了一定的粉丝，本来是星途大好，现在好了，全完了！没有死忠粉，路人盘崩坏，你继续跑龙套去吧。”
“公司是要放弃我了。”陆明意从王萃的话中听出了画外音。
“徐静的金主是金橙娱乐的大股东，是你的老板，你觉得你该怎么翻盘？”王萃看了一眼陆明意，“想当初，你要是不临阵脱逃，还有徐静什么事，白长了张漂亮脸蛋，死脑筋。”
几个月前，《妖骨》大爆，陆明意饰演的女一号敏玉也是火极一时，美艳的神图火遍全网，但因为是小成本网剧，主要胜在剧情和选角。
陆明意因此火了一段时间，从十年龙套变成热门网剧女主，明丽动人的长相，加上火辣的身材，公司的大股东给她抛了橄榄枝。陆明意坐在饭桌上才知道这饭局意欲何为，当时一起去的还有徐静。
陆明意一直不接话茬，坐在一边当透明人，被王萃逼着陪了几杯酒，后来接着上厕所的机会跑了。因着她刚刚火，王萃也帮着说了几句好话，这事便不了了之了，现在倒是又被拿出来说了。
“靠金主上位的事情，我不会做，之前签约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陆明意看着王萃，眼神里透着一股劲儿，语气坚决。她没说别的，为自己求情。她知道没有背景，没有基础，只能任人宰割，所以多说无益。
“行了，明天来公司详谈，保姆车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王萃准备下车离开。
“我明天还有戏。”
“还戏呢，黄了！”
“砰——”
王萃直接甩上车门，离开了。
陆明意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哂笑了一声，看着面前背了一半的剧本，闭上了眼睛，鼻头酸酸的。待平静好，她敲了敲车门，示意门外的助理上车。
“我刚刚一直看着，车外没人盯。”助理艾琦小声地说，她搓着冻红的手，“意姐，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只在意他们眼睛看到的，真相没有人会在意。”陆明意把还热着的咖啡拿给艾琦，“暖暖吧，跟着我你也是遭罪了。”说着她靠在了椅背上，脑袋向后耷拉着，“回去吧，我累了，明天一早还要去公司。”
“我有啥遭罪的，姐你先休息着。”艾琦下车喊司机。
回了住处，陆明意没让艾琦陪着，自己上了楼。拖鞋没穿，暖气没开，直接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冰凉刺骨，让人清醒，人冷心更冷。
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的电视，神情有点恍惚。过了好一会儿，陆明意才从沙发上起身，拖着步子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找吃的。不会做饭，只能找点速食，有一盒蔬菜沙拉冻着。
陆明意回到沙发旁边，坐在地上，趴在茶几上吃着沙拉。她从包里翻出手机，开机。之前不想被电话轰炸就索性关机了，现在缓过来劲儿，给人回个电话。圈里的朋友寥寥无几，能说真心话的也就两个人。一个是白煜，当红小生，现在在深山老林里拍戏，2G网。还有一个是陈念思，童星出身，小花一枚，现在正休假，电话微信都发了不少信息给陆明意。
他们是拍戏时认识的，那时候，陆明意还是女几号，很小的角色。当时，白煜和陈念思是男女主，炒着cp，天天被一堆狗仔代拍追着。陆明意帮他们躲过一次记者，此后三人熟络起来，相见恨晚，相识五六年了。
陆明意给陈念思回了个电话。
“喂，念念。”陆明意合上吃了半盒的沙拉，两只手撑着坐回沙发上。
“明儿，还好吧。”千言万语，陈念思不知从何问起，“公司准备澄清了吗？”
“明天去公司谈，结果大概不会好。”
“你没做过的事情凭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