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白夸了把江知乐,手闲不住又揉揉冉冉的小胖脸。
冉冉捂着脸不给摸,见蛋叔可怜巴巴躺在床上,又鼓着脸凑过去给他轻轻摸一下。
“蛋叔,你叫宋书白吗?”冉冉紧张兮兮,瞪大眼问。
宋书白点点头。
“蛋叔,伯阳侯是什么东西?”
宋书白:“是我。”
冉冉迷糊极了,连被轻轻揪了两下都没发现,“蛋叔是那个的爹爹吗?”
“那个谁?薇薇吗?”
冉冉点点头。
宋书白点点头。
冉冉纠结了,怎么回事呀,那个崽有爹爹,为什么还要偷别的爹爹?
冉冉恍然大悟,一定是爹爹太聪明了。
江知乐听到小团子的问题,干脆给冉冉解释清楚。
于是冉冉就知道了,好爹可以生坏崽,坏爹可以生好崽,谁对冉冉好就对谁好。
小孩不要想太多,想太多会变成小矮子。
冉冉紧张捂着脑袋。
江知乐指着地上的苗苗,“叶子没了,就是想太多愁的,愁多了会变成小秃子。”
其实可能是因为一次下大雨没挡雨,菜苗才把两个小嫩叶掉秃了。
冉冉好紧张的,她才不要变成小矮子和小秃子。
这天,伯阳侯府有个意料之外的人来登门。
来人是宋雪薇。
薇薇五岁孩子,冉冉三岁多,江知乐和宋书白自然不太好掺和孩子的事。
薇薇再怎么明白理智,也始终不是大人,在外人看来也都是孩子的事。
两位父亲坐在隔壁,屋内只剩下冉冉和宋雪薇。
冉冉坐在椅子上,爹爹抱她上去的,小短腿靠不到地悬在半空中。
冉冉很喜欢,因为她坐着“长高”了,比这个崽高啦。
宋雪薇握了握拳,定定看向冉冉,“之前一些小打小闹,不过是姐妹之间的玩笑,妹妹还要怪我?”
冉冉可不怕,她记得爹爹才和她说过的话。
这个薇薇崽做错了,欺负冉冉,错了就要道歉。
冉冉没错,理直气壮不用怕。
冉冉特别干脆点点头,“怪你的。”
宋雪薇一愣,强笑道:“兄弟姐妹之间哪会计较那么多,你说是不是?太计较的倒是惹人讨厌。”
冉冉挠挠脑袋,想到爹爹说想太多会变成小秃子,也不思考了,反正牢牢记得一句话,“要道歉。”
宋雪薇面色差点绷不住,她收了笑,神情变得冷淡起来,咬牙切齿,“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委屈了你,下次见了你一定好好招待。”
一字一字说出来,紧紧盯着冉冉。
由于冉冉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宋雪薇被迫抬起头,仰望的姿态让她更加难堪,垂下眼又觉得硬生生被压了一头。
宋雪薇无法忍耐转身就走,冉冉瞪大眼,“你没道歉!”
崽崽吃得好睡得好,声音亮亮的,顺着传到了隔壁。
宋书白脸色涨红,霍然起身,“我去看看。”
江知乐拦住他,宋书白犹豫,“冉冉要是被欺负——”
比起宋书白,江知乐淡定得很,“无碍,冉冉聪明。”
也不知道谁是亲爹!
宋书白坐立难安,捡起茶壶给自己倒水,没一会半壶茶就下肚。
到底是老父亲了解崽,江知乐想说的其实不是崽崽聪明。
而是冉冉“不讲理”,听不懂“讲理”,只要认准了结果,就吃不了亏。
老父亲也算是仔细研究过崽了。
一如老父亲所料,崽崽原来还会仔细理解道理,最近听了爹爹说的小秃子和小矮子,早上扎揪揪掉了一根头发的崽尤其紧张。
她把这根头发给爹爹,让爹爹插进小揪揪里,企图让它重新长出来。
自此,崽崽果然想得少了点,其它还会想想,可是面前这个是不喜欢的崽啊,冉冉才不要为了坏崽秃头。
于是宋雪薇暗示无用,委婉无用,这个崽一门心思要听道歉。
冉冉认为道歉的句子有:
“我错了。”
“对不起。”
“之前欺负你,给你欺负回来。”
“请原谅我。”
冉冉觉得这几句话都要有,要说自己错了,要道歉,道歉完要公平,罚一罚自己,还要得到原谅才行。
爹爹每次做错了事,冉冉就会偷偷原谅他。
宋雪薇咬牙低声道:“对不起。”
她说完一刻待不下去,欲走又被叫住。
冉冉很生气的,“你不认真道歉!”
一生气,大家就隐隐听到了嘛。
宋书白刚安稳下来又开始坐立难安。
江知乐平静倒了杯茶,慢慢喝,急得宋书白翻了个白眼。
宋雪薇气急了,“那是你爹,也是我爹,你知道什么是庶出吗,我只需和爹爹说你欺侮我,你以为爹爹会相信你吗?你原来住在哪不知道吗?我自小就住在这富贵伯阳侯府,你觉得爹爹更疼爱谁?”
宋雪薇声音不高,却让冉冉听得清楚。
退让无用,语带威胁。
太长了,冉冉摇摇头,“冉冉不要听的,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