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家待着呢。”
“在家待着呢?在谁家?”
“她自己家啊,自己租的房。”田奶奶说着甩开她的手推着车赶紧去占地了。
柴大金一听这话,脑门上青筋直蹦啊,自己租的房!
她管蒋菲菲要房租她不给,一声不吭的跑出去租房住了,这不是故意给她难堪吗?
她想过去问在哪儿租的,见摊位那边还没摆好就有人围住了,这事不好张扬,现在是不能问了。
柴大金憋着一肚子火回了家,狄老英正在家等着她呢,前阵子差点传出公公跟儿媳的闲话,他也不敢满世界的去找蒋菲菲。
见老婆子回来了,赶紧回:“菲菲出摊了吗?”
柴大金阴着脸摇摇头。
狄老英就叹气,“算了,我这就给杰凯打电报去,不管她去没去他那儿,都得跟他说一声。”
“打什么电报啊,人家自己租房住去了。”
狄老英松了口气,“那你是找找人了?”
柴大金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哭起来,“我是造了什么孽啊,修下这么个儿媳妇,我管她要钱是为了给她攒着,她倒好,跑出去给人家钱去了,那钱是那么容易赚的吗?家里有房不住,跑外边租房。让人家怎么看咱们老两口,不都得说咱们容不下儿媳妇嘛。你说她怎么就这么狠啊!”
狄老英在钱财上真没她那么执着,当时他老娘给他娶下这么个媳妇也是怕他不会算计不会省细过穷日子。
可这媳妇天天给他省细着,他也没过上好日子,天天就那几样饭来回吃,过年过节的才割上二两肉,别人家都想着温饱奔小康呢,他们家只要是柴大金当家永远就是温饱水平。
知道自家这情况,对儿媳妇,狄老英也就多了点理解,没那么多怨言,没出事,没跟人跑就行。
“行了,租房就租房吧,你哪天带上孩子过去说个软话,两孩子都大了,以后杰凯回来里外间住着也不方便,再说他们以后还得添娃呢。”
柴大金是真的气炸了,担心了一晚上,人家自己跑出去租房了,能不气吗?
她哭得喘不上气,刚说歇会儿,一听老头子这话又拍起了大腿,“你放的什么屁?让我去给她说软话?凭什么?她做错了事,让我去说软话?她要是有本事买了房,我算她是个人物,我去给她说软话,自家有房子住,跑出去租房,谁家媳妇像她这么能折腾?这楼里两小间住六口人的少吗?她那屋子够宽敞的了,还不知足,跑出去给人家送钱!”
她越说越气,又想起田奶奶的话,“你说她怎么想的?怎么就把那田婆子当亲人了?还说什么管吃管住,还管四季衣服,我是她亲婆婆,她给我买过一件衣服吗?这我也不挑拣她什么,带着田婆子出去租房,一间怎么也得十大几块吧,真是烧包的她,败家啊,怎么就修下这么个败家媳妇?可怜了我家杰凯,辛苦赚的钱都得被她败光了。”
正说着呢,楼下有人喊柴大金,“汇款单!”
柴大金一个机灵,立马把泪一抹拍拍屁股往楼下走。
狄老英还纳闷呢,谁给老婆子的汇款单?
等柴大金再上来时,脸色好点了,对他说:“还好我听了刘婶子的,提前给杰凯通了信,让他把钱寄给我,不然的话杰凯的工资都得被她霍霍完了。”
狄老英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小儿子寄来的,五十块钱,这可是他一个月的工资,都被老婆子要来了?
狄老英那个气啊,“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居然听刘婶子的,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没事都得给你挑出点事来,上次的事你都忘了?怎么就能听她的?我看你非得把杰凯这个家给搅合散了。”
柴大金刚才又是气蒋菲菲不懂事,又是心疼钱,又怕外人笑话自家,那真是万箭穿心。等接到儿子的汇款单,看到五十元的字样时,屡受重创的心终于得到了些许抚慰,翻出章来就往邮局去了,哪管狄老英说什么。
狄老英只好去那边等着两个孙子回来,路上给两个孩子买了点零嘴,等他们回来又一人给塞了五毛钱。他倒是多想多给点,但他的退休金也全让柴大金攥着呢,手里就是春里去给人家打零工攒下的块儿八毛的零钱。
“小超,以后带着弟弟常去你婶婶那儿玩,要看她那儿有什么活能帮着干的顺手就干了,都是大孩子了。”
小超叹口气,“我也不知道婶婶住哪儿啊,怎么去?”
“她走时也没嘱咐你们什么?”
“就说有事去找田奶奶,要不就找小卖店的李老太太。”
狄老英点点头,他就说蒋菲菲不可能狠心到一刀两断,年轻人嘛,受不得气,肯定是被老婆子骂狠了,又一听要房租,这才闹气搬走的,不可能不管孩子。
“那你们有事就去找,别怕麻烦,那是你们亲婶婶,不是外人。”
小超答应下来,小涛就兴奋地说:“那我们明天就去吧,总吃奶奶做的饭,我都快受不了了,想吃田奶奶做的面条,还想吃婶婶做的鱼。”
蒋菲菲没想到孩子们还会惦记她做的鱼,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熟食店,把东西放下。
这家老板姓廖,三十来岁,看着就爽利,蒋菲菲叫她廖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