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像高山峭壁上的雪莲,开的孤寂又骄傲。
楚念看得愣了神,不自觉的喃喃自语:“好厉害啊……”
众臣看得也是一脸骄傲与赞许,这镇南营或许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啊。
宋洋将孤江月递给梁远,有些不好意思道:“梁大哥,你帮我拿一会儿,我有点拿不动了……”
这把剑是阿柯上台之前交给宋洋的,谁知道这剑沉的夸张。
许书言斜睨他一眼,一把将剑夺了过去:“你缺乏锻炼——我去!”
许书言差点没摔地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他妈什么玩意儿,也太沉了吧!”
单翎看了一眼漆黑的剑身,探手抓住剑柄,将剑刃拉出一截:“是玄铁打造的,少说也有八十斤。”
许书言瞟了他一眼:“你懂得挺多啊。”
“是你孤陋寡闻。”
“……”
“哎哎!阿柯——”
阿穆尔虽然火大,但也不敢再小看元书祎,脚步放的轻,身法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上一局他暴露的路数不多,元书祎只是摸了个大概,塔国诡谲的步法让盲打的元书祎终于陷进了困境,被一脚踢到了擂台边。
赵昌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要是输了就丢死脸了。”
在场的蜀国人一颗心都系在擂台上的少年身上了。
元书祎身上挨了很多攻击,口腔里渗出了血腥味,这点血腥激发了元书祎隐忍的仇恨与疯狂,黑布挡住了元书祎的眼眸,那些深邃的恨意堵在了少年的身躯里,又被她一点点压下。
阿穆尔一脚揣在元书祎的肩头,力道之大直接让她的身体飞了出去!
“阿柯——”
刘景昱刷地站起身,袖袍下的拳头紧紧攥着。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元书祎一手摁住擂台上的桩柱,腰间发力打了个旋儿,右腿绷直,借力使力一脚踢在了阿穆尔的头上!
台下的士兵不受控制的喊出了声:“好!!!”
元书祎稳稳落在擂台上,阿穆尔咬牙刚站起身,那少年凌空一脚又揣在了他胸口上!
阿穆尔当场吐出一口血,元书祎面容冰冷,冲他脸上又打了两拳,最后一个后旋踢……元书祎本来想踹在胸口,可她要是再踢在胸口,阿穆尔人就没了,她还不想要这个少年的命,那一脚在阿穆尔眼前晃过,元书祎当即扭转腰身,一腿扫在阿穆尔的腹部,将人扫下了擂台!
这一场给刘景衍都看激动了,他拍着手站起身:“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元书祎摘下黑布,先向刘景衍弯腰行礼,在那一片喝彩与呐喊声中,元书祎看到了秦砚辞清透的眼眸,元书祎垂下头,将绸带系回了手臂上。
尾思越缇挥了挥手,让属下赶紧把阿穆尔扶回来。
日头渐渐西斜,高大的角楼挡住了擂台上一半的阳光,少年恰好站在阴影里,旁若无人的系着绸带。
尾思越缇的目光一直放在阿柯身上,少年的眼眸自始至终都那样平静,像一口枯井,荣辱不惊,只有刚刚与秦砚辞对视的那一眼,尾思越缇才看出了一闪而过的笑意。
尾思越缇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在北漠战场上的意气风发了。
“刚刚真的是太惊险了,不过阿柯你真的是好厉害!”
镇南营的士兵叽叽喳喳的围在元书祎身边,王齐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元书祎的肩:“你小子,真是不错!”
元书祎谦虚道:“大帅谬赞。”
王齐扫视着面前的士兵:“下一场是沙盘赛,我上场,秦帅做执棋人——”
“不。”秦砚辞脱了银甲,换了件跟元书祎差不多的黑衣:“我上场,王大帅做执棋人。”
王齐为难道:“可是……我没有作战经验,沙盘赛很重要,蜀国决不能输!”
“不会输。”秦砚辞看向王齐:“这场赛,对你也很重要。”
王齐一愣,秦砚辞在给他收服镇南营人心的机会。
秦砚辞看向元书祎:“你的伤怎么样,下一场可以继续吗?”
元书祎点点头:“可以。”
秦砚辞看向王齐,示意他可以点兵了。
王齐道:“阿柯执剑、单翎持长棍、孙冉铭执鞭、徐子耀拿弓箭,秦帅赤手。”
青纪带的人不多,勉强够一组沙盘赛,尾思越缇亲自上场,受了伤的阿穆尔和浑克骨还得继续比赛。
王齐看了看天幕,太阳偏西,要下山头了,这场赛得速战速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塔国的人找到借口留宿镇南营。
沙盘赛的“棋子”四枚有固定的站位,还有一枚不受限的“活棋”,这枚活棋就是掌控全局的关键。
秦砚辞看向元书祎:“你来做活棋。”
元书祎挑了挑眉,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好。”
这边是元书祎做活棋,塔国是尾思越缇做活棋,一个是威名赫赫的少年将军,一个是刚刚才被众人认知的少年新兵。
悬殊还是很大的,王齐也以为秦砚辞亲自上场是要做活棋掌控全局。
王齐看向擂台站好位置的两方人,少年的身姿显得那样单薄,却挺拔的像是一把漆黑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