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绪竹低头,就着男宠的手吃了瓣橘子,她看着沐尘,轻笑道:“流匪啊。”
沐尘对上这个笑,莫名的心悸,他内心感叹女帝的气场,脸上笑道:“是啊,流匪什么的,也很可怕啊。”
门外兵甲摩擦,脚步整齐有序,辛绪竹皱着眉看向门口。
殿门被人一脚踹开——
“剿流匪的事就不劳烦陛下了!”
披着盔甲,手持长枪的士兵蜂拥入门,沐尘惊叫一声,躲在辛绪竹身后。
辛绪竹双眸微眯,沉声道:“太傅?户部尚书?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辛继佐与风野跟着那人一路狂奔,这人说他是母后渗透进来的细作,趁着许书言拖住火狐狸,他们先跑,等与大军汇合再将那几个部下救回来。
辛继佐不愿抛弃那几个蜀国人,但为今之计,只有先保全自己,才能让羽林军与骁骑帮全力一战。
风野看着四周的景色,心中不安渐长,他一把拉住辛继佐的手腕,停下脚步:“这里真是下山的路吗?”
细作见两人停下,知道小风将军已起疑心,索性也不再隐藏:“殿下,小人送你上路!”
那人一挥手,四处的常绿林里飞出数十名黑衣人!
风野拔剑与人交手,辛继佐面对眼前的形势,大为困惑,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风野架着两把刀,无法脱身,只能出声提醒:“殿下小心身后!”
辛继佐仓皇回头,眼前寒光一闪,他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铛——”
一只箭羽打偏了刀锋,左侧林中窜出一名黑衣少年,掌中匕首寒光凛冽,一刀便划破了那人的喉管。
辛继佐心神未定:“阿、阿柯?秦大帅?”
秦砚辞扔下弓箭,顶松雪霎时出鞘,挑开了元书祎身后的宽刀,少年衣诀翻飞,一黑一白,再次并肩。
元书祎转了一圈匕首,问身边的秦砚辞:“留活口吗?”
秦砚辞:“到底是金募国人。”
元书祎:“懂了。”
老太傅痛心疾首:“一介女流,如何称王,此乃离经叛道,国运危矣!”
辛绪竹稳坐高殿,绵长的羽睫挡住了眸中的光亮:“国运危矣?哪怕朕将金募国繁华昌盛地经营了五年,太傅还是不承认朕。”
“可是,”辛绪竹眸中寒光一闪,皇室的威严势不可挡:“金募国本来就姓辛!”
“陛下!陛下!谁敢拦我!”陆长风提着剑急忙赶来:“绪竹!”
辛绪竹看着穿过叛军,提剑而来的陆长风,冷冽的眸子有一刻也动容了。
太傅恨铁不成钢地叫人拦下陆长风:“二王子心智不成熟,太子殿下尚不成气候,公主还年幼,这个皇位,风泽君也不是不能坐!届时,您还是金募国的皇后!”
陆长风不会武,长剑被人缴了,人还在挣扎:“我不稀罕,我不稀罕什么皇位!”
辛绪竹不看陆长风,鲜红的嘴唇肆意上勾,身体悠闲地靠在黄金宝座上,声音魅惑至极:“这个皇位就在这里,把朕拉下来,谁都可以坐。”
户部尚书看着淡定自若的女帝,内心越发的慌乱,手掌一挥:“上!”
太傅喊道:“莫要伤其性命!”
“绪竹!”
男宠沐尘袖下拳头紧握,又默默地向女帝身边凑了凑。
叛军刀剑锋利,大声叫喊的冲向皇位之上的女帝!
辛绪竹不慌不忙,亲手剥了个橘子,而富丽堂皇的金殿上,忽然跳下了数十的黑衣护卫,个个身手不凡,毫不留情地将冲在最前面的叛军头颅砍了下来!
户部尚书一惊,拽着几个叛军挡在他前面:“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辛绪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东古流匪。”
众人大惊,太傅也难以置信道:“流匪?”
“是啊。”辛绪竹眼神戏谑:“只有你们聪明,趁着蝗灾将沙祁县的百姓赶了出去,在那里屯私兵准备造反,以为朕不知道吗?”
户部尚书身上冷汗骤起,他刚要指挥叛军再次进攻,忽听身后惨叫连连,马蹄声声!
紧接着,一大批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布衣的男子包围了叛军!
羽林军也赶了回来!
户部尚书再也忍不住了:“这是、这是……”
“骁骑帮。”
辛绪竹道:“朕的人。”
“就允许你们将私兵渗入沙祁县,不许朕将护卫军渗入骁骑帮吗?”
“……”
太傅道:“你们、你们一直是在演戏?”
“沙祁县的事,陛下早就知道,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胡扬道:“骁骑帮确实有贫民百姓,可大多数却是皇城护卫军,羽林军前来剿匪,不过是消掉你们的戒心,相信皇宫已没有多少守卫,放心造反而已!”
叛军大势已去,户部尚书被人压在地上,他知道此次必死无疑,却还是笑了笑:“陛下怎知,骁骑帮没有我的人?”
这些个黑衣人身手确实不错,出手也脏,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元书祎插回匕首,脚尖挑起地上的一把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将身后准备偷袭她的黑衣人一剑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