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命,现在又借助金人南下,西北边军几乎精锐尽失的空挡,一路从泾元路柏林堡,连下西北重镇西安州、怀德军。田虎的人马不光保留了他们一向雁过拔毛的“优良传统”,更是在这些年的颠沛流离中,对宋廷产生了更大的恨意。只要占据了城池州府,和党项人一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怀德军的城内,田虎曾经的枢密使钮文忠见士卒已经如疯魔了一般,忍不住跑进中军大帐想好好劝解一番。
他是田虎的心腹,虽然当年田豹领着夏国使臣来邀晋王时也开口劝过,可最后还是跟着一起走上了这条路。但是如今天下大势又给了一个机会,他不能让田虎又这么白白浪费了。
叫上曾经的太尉房学度、国舅邬梨、殿帅张雄等人齐齐去寻田虎。
可等他们一进怀德军府衙,却见田虎正光着全身压在一个女子身上,让房学度等人都是摇头苦叹。
他们清楚田虎的脾气,这种时候哪怕再想劝也只能等着。幸亏没让几个人在门外等太久,就听见里头田虎传来几声畅快的呼喊。
房学度和钮文忠等人进得门来,田虎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赤条条的就往凳子上一坐,像头黑熊一样全身长满了毛。
“诸位兄弟怎么来得那般齐全,可是有何军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房学度躬身出言道:“大王,咱们不能再这样了。”
田虎皱眉道:“你所指何事?”
“不能再如此荒唐了。”邬犁正色道:“大王您是志在天下的人,为何能如此把精力都放在女人身上?”
田虎看了眼这文武双全的老丈人,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大笑道:“国舅,男人三妻四妾都无妨,耍几个女人又有何不可的?”
房学度见他还没明白,忍不住道:“大王,您忘了咱们当年舍了隆德府舍了一切,跟着您逃进西北荒漠所说的话么?”
田虎本是个猎户,素有武勇也很有义气,只是那习性差了些。
此时见一众跟随自己的心腹都是面露不满,憨笑道:“本王自然没忘。”
一边说着话,一边去拿旁边的衣服穿上。
众人见状也是叹了口气。
等他整理利索了,大家便寻了地方坐下,房学度也正儿八经的劝解道:“如今天下大乱,正是大王顺势而起之时,可是这一路过来虽然是打了几场胜仗,但是这些天却已经没了一点章法,简直比以前在绿林当土匪还要不如……如此下去,咱们迟早还得被赶回去。”
“房太尉所言甚是。”钮文忠道:“咱们投降党项人乃是权宜之计,李世民都向突厥求过和咱们也没什么好丢脸的。可是您得奋发图强才行啊,若是宋廷反应过来重新派了大军,难道让手下士卒都软着退去杀敌不成?”
一众心腹大将一会劝一会讲道理,跟田虎说了个把时辰。
终于田虎对众人拱手道:“兄弟们在那西北实在憋坏了,而大家心里也恨透了大宋这些贪官污吏,故而让大家泄泄怒火……我现在就传令各军严加管束,定不会再乱来。”
……
田虎领军东进自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此时西北大乱的消息也早就传遍了天下。而宗泽心中虽气自己皇帝为何把刘光世调往应天府,可现在他没有时间管那么宽。
和杜充商议好之后,宗泽亲自领军到了黄河岸边,命人收拢一切船只后,命王直死守各个渡口。
可由于金人完颜娄室这次是一路打过来,故而也没有那么快。在那驻守了几天之后,黄河对岸开始出现一些往南逃难的难民,开始是零星几个,后来却越聚越多,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其中更有一些拿着兵器穿着甲胄的人。
“宗相公,百姓们不愿意过河。”
一个宗泽派过去接引的将领匆匆跑回来禀报道。
“为何不过来,难道在那等着金人来杀吗?是不是被那些溃兵胁迫?”
那将领摇头道:“那些溃兵很多都是从京畿逃过去的,他们也不愿意回来,他们说要去大名府,去山东……”
宗泽闻言,须发皆张。一张老脸更是气得通红。
“备船,我亲自过去。”
可等宗泽岳飞等人渡过黄河拦在那些百姓前面,百姓们倒是一点都不怕,特别是那些原来的义军还对宗泽拱手行礼。
“你们为何要去投贼?”
宗泽见其中有一个义军小头目甚是面熟,连声呵斥道:“速速随老夫过河,自能护你们安全。”
“宗相公,您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可你做不了主啊。”那义军越说越是激动,哭喊道:“您知道河东路都成什么样了吗?那是我们的家,本想让皇帝领咱们杀回去给乡亲们报仇,可是朝廷哪里派过一兵一卒?乡里女人孩子都拿着锄头去杀贼了,可官兵呢,皇帝呢?”
旁边的义军百姓被他言语所感,很多根本不认识宗泽,此时个个都已经快到崩溃边缘,也没有再惧怕你这几十个小小官兵,指着宗泽鼻子就骂:
“不要和我们说话,再不让开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个官老爷哪里懂咱们老百姓的苦啊。”
“你们当官的都是狗东西,太原死了一城人你们不知道吗?那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