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没经历过棉棉的事,没得过抑郁症的时候,她可能会尽快调整自己的心态,更主动地对肖燃示好,甚至是直白地开口请求他能够跟自己回家生活。
但黎湘是一个抑郁症没有完全康复的人,她一旦焦虑,就手心冒汗,心慌不已,越是愧疚,越是手足无措。
最终她只是把带来的衣服和食物留下,甚至不敢帮他放进衣柜里,就怕她这个失责的母亲擅自动了儿子的东西会被嫌恶。
黎湘强撑着情绪,关怀叮嘱了他几句,无非是劝他不要熬夜,注意饮食,有空常回家,然后就失魂落魄地走了。
黎萱也起身跟上,却在快走到宿舍门口时,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身回来,对秦肖燃笑了笑,用很温和的语气征求:“肖燃,小姨可以单独和你聊两句吗。”
秦肖燃早已习惯独来独往,他是个极冷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尴尬,反正不管对方是冷是热,他一贯是同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