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听到外贸部工作人员的传唤,华克勤对林振华呵呵一笑,说道:“小林,就看你的了。”
林振华道:“华厅长,我是个小人物,最终还得靠你给我撑腰啊。”
华克勤道:“不用怕,你尽管去讲理,天塌下来,我给你撑着。今天下午我已经给省经委的刘主任打过电话了,他表示支持你的维权行动。”
“好,有经委和外贸厅撑腰,我就不怕了。”林振华说道。
两个人来到许立亚的房间,华克勤装傻地问道:“许处长,怎么,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哦,华厅长,请坐吧。还有那位……是林经理是吧,也请坐吧。”许立亚指了指一旁的两张凳子,对华克勤和林振华说道。他的级别比华克勤要低,但他觉得自己是代表部里来的,手里拿着钦差印信,底气很足。
华克勤又扭头看了看屋子里那些气势汹汹的各省同行们,冲大家笑了笑,便拉着林振华坐下了。他背后戳着一个江南省作为靠山,心里踏实得很。
“华厅长,这几个省份的同志刚刚向我反映,说你们江南省的某些同志,今天在会场上向外国客商说了一些不太合适的话,影响到了兄弟省份的出口合同。我想了解一下,是不是确有其事啊?”许立亚问道。
华克勤一指林振华,说道:“这件事,我们小林同志是知情人,要不,请他说吧。”
许立亚点点头,对林振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发言。
林振华道:“许处长,这几位同志反映的情况确有其事,他们说的我们省的某些同志,其实就是我。不过,他们说的也有一点失实,那就是我说的话并不是什么不太合适的话,而是非常合适的话。”
“你说什么了?”许立亚皱着眉头问道,在他看来,这个地方上的小小经理,似乎有些过于张狂了,敢在他这个中央部委的处长面前放肆。
林振华眼睛里可没什么处长不处长的,前世他还是个研究生的时候,跟着导师见过的部长、省长也不下十个八个了。高校是行政化的单位,但高校学者早就已经“去行政化”了。尤其是像林振华的导师姚鹤良这种大牛级的教授,眼里根本没有什么省部级领导一说,林振华跟了他几年,也染了一些不把处长当干部的恶习。
“许处长,我说的其实就是一些大实话,我告诉那些外国客商,五叶风扇的专利是属于我们汉华公司的,更确切地说,五叶风扇的专利所有人是我林振华,这是有文件为证的。”
“就说了这些?”
“没错啊,就这样。”林振华说道。
“你说谎!”孙盘生揭发道,“你分明向客商说过,如果他们敢采购我们的产品,你就会去起诉他们。”
林振华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孙厅长,你一定搞错了吧?我是说,他们如果敢在国外市场上销售未授权的五叶风扇产品,就一定会受到专利侵权调查。至于他们采购你们的产品,那是无妨的,我没有说过要对这个采购行为进行干涉啊。”
“这有区别吗?”孙盘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林振华呵呵笑道:“当然有区别,区别就是,我只告外国人,不告中国人。你们生产和销售,我都管不了。但外国人要销售,我总可以用专利来保护一下吧?这也是为了保护咱们国家的利益不受损害嘛,孙厅长觉得呢?”
“可是,这……”孙盘生支吾起来,不知如何反驳才好。
许立亚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现在是非常地不高兴,因为眼前这个小经理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这完全就是强辞夺理嘛。
“林经理,你这种狡辩的态度,是非常错误的。你不让外国客商销售,不就是阻止他们采购吗?咱们国家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新产品,能够出口创汇,你怎么能够用这样的方法去破坏呢?”许立亚官气十足地训斥道。
林振华不屑地说道:“谁说这样做会影响到出口创汇了?他们想要五叶风扇,可以从我手上买啊,他们付给我的外汇,同样是国家的外汇收入。而且,如果是我一家卖,价格还不会低到丧权辱国的地步。”
“林振华,你太放肆了!”许立亚恼了。这是什么单位的经理?刚才听众人介绍,好像他也就是一个科级干部嘛,而且还是企业的科级,还是以工代干,不能算数的。自己可是堂堂中央部委的处长,他居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简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嘛!
许立亚是一个刚提拔起来的年轻处长,今年刚满30岁,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这次到广交会来,各省来的正厅、副厅级干部对他都恭恭敬敬的,哪像这个比他还年轻得多、级别低得肉眼看不见的小经理一样,还敢在他面前说风凉话。
听到许立亚的呵斥,林振华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平素不爱与人争斗,但并不意味着他的血管里就没有华青人那标志性的傲气。
他把眼睛一瞪,用同样强硬的口吻斥道:“许处长,你这是什么话?关于几个省份的企业侵犯我们公司专利权的问题,我在前一天就向你报告过,你当时是怎么表现的?你跟我们踢皮球,打官腔,还说什么你们不便于干涉企业的经营活动。现在可好,一天时间不到,你就变了脸了,你是觉得自己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