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辛满头黑线,不过一年时间,他有这么放飞自我吗?他从前最讨厌陌生人的接近,按照许知年的说法,上一次的录制他们才认识没几天。
许知年招招手问:“导演,能不能把这段视频放到微博上,解释一下直播的事。”
李路远理所当然地摇摇头。好奇心是最好的收视保证,解释得太清楚可就没有好奇心了。
许知年握拳,又是对李导起杀心的一天。
吃了两天的方便面实在有些腻歪,叶浅曦和姜晨怡出门拔些野菜,许知年想找顾迟辛说梦的事,主动提出和顾迟辛一起找柴火。
顾迟辛下意识皱眉说不要,许知年硬拖着他往外走。
舒允恩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摸着下巴,“孙齐哥,你看这顾迟辛还挺纯情的,之前对许知年这么好,许知年一主动,他还不好意思了。”
孙齐却觉得顾迟辛有些奇怪,人还是那个人,动作和表情的习惯也没变,但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许知年在屋子后的破草棚里挑斧头,住了两天觉得,其实这日落村也没他们说得那么恐怖,哪有这么玄乎。
这些斧头应该是节目组放着的,虽然看着旧,但更像是故意做旧的,把手干净光滑,斧口很新,没有铁锈。
许知年拿了把轻的,又给顾迟辛挑了把重的。
“努,给你。”
顾迟辛不情不愿地接过,也不等许知年,自顾自往外走。
许知年完全忘了跟拍摄像大哥,她虽然和顾迟辛两个人出来,但摄像大哥死死地盯着,她完全没机会说起昨天那个梦。
许知年一向是个倾诉欲很强的孩子,简单来说就是话多,让她憋着话别讲,实在是太为难她了。许知年提着斧头,一会一脸郁结地看看摄像大哥,一会若有所思地看看顾迟辛的背影。
摄像大哥摸摸受伤的小心脏,他这是被嫌弃了?
许知年组织好语言,开口说:“顾迟辛,你昨晚是不是像我一样,也做噩梦了?”
顾迟辛脑海里闪过灯光,舞台,许知年的笑颜,还有手机屏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但目前照许知年的行为来看,他们两个梦到的应该是一样的。
“嗯,做噩梦了。”他低声应到。
许知年的郁闷顿时疏解了,如果她的梦是预言,那这样一来,顾迟辛应该不会误会她了。
不对,他们又不会在一起,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许知年提醒自己,别被梦绕进去了。
“你说,这噩梦是不是会传染呀,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做噩梦,这次你也被我传染了。诶,你以前应该不做噩梦的吧。”
顾迟辛瞪了眼许知年,许知年简直是个金鱼脑子,又把他失忆的事忘了。
“应该不做吧,我做梦都是不记得内容的。”顾迟辛特意咬重“不记得”三个字。
许知年一拍脑门,她又给忘了。
日落村无人居住已久,植物野蛮生长,也有许多树枯死了无人管理,有些生了病虫害的树林,整片整片都是枯黄。许知年扯扯顾迟辛的袖子,“这么多枯树我们往哪边走?”
“去那边,松木好引火。”顾迟辛指了指西边山脚。
许知年跟着顾迟辛忘松木林走,途中要爬过高高的田埂,许知年趴在田埂上,一只脚奋力向上蹬,又滑到原处。
顾迟辛双脚弯曲一跳,就跳上了田埂,许知年看得目瞪口呆。
顾迟辛蔑视地看了她一眼,难得笑了一声。
摄像大哥还特意给许知年和顾迟辛的腿,来了个特写,许知年气得又是一蹬,然后还是滑回原地。
顾迟辛蹲在天梗上,伸手。
许知年嘴巴撅得老高,还是不情不愿地拉住顾迟辛的手,顾迟辛用力拉许知年上来,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扣住许知年的腰,减少缓冲力度,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赶紧放开手。
许知年拍拍自己粘上泥巴的防晒服,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谢谢你啦,走咯,砍柴去。”
顾迟辛看看自己的手,他刚刚的动作就像肌肉记忆一般,好像做了无数次。可明明,这是他记忆里第一次搂女人的腰。
摄像大哥看着无事一身轻的两人悠悠闲闲往树林走,看着笨重的摄影设备和笨重的自己,悲伤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许知年和顾迟辛到了松木林,才想起被抛在田埂下的摄像大哥。
“顾迟辛,我们要不要下去找摄像大哥安全。”许知年一边砍着顾迟辛给她挑的小松木,一边问。
“不用,他自己会想办法。”顾迟辛毫无波澜地说。
许知年叉腰,“顾迟辛,你刚刚那样是不行的,像刚刚,我叫你出来砍柴,你要做出很热爱劳动的样子。”
“为什么?”
“你要给观众留下好印象啊,你不是说要做演员吗?你的形象好了,才会有机会拿到好的剧本。”
小白许知年觉得自己在现在的顾迟辛面前,实在是懂得太多了。
他想做演员吗?顾迟辛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做艺人,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喜欢写曲子,可能是想做歌手。
许知年还想指导他几句,被身后突然直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