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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1 / 3)

韩先生,幸会!

在四下无人的正午,在绿树成荫的院落,时隔五年,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韩韫屿沉默,但尤夏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又或者是一种审视。

谁都不说话这种气氛实在诡异,终是尤夏忍不住扬眼,从韩韫屿锃亮的皮鞋到笔直的西裤再到洁白无瑕的脖颈,从而看到他脸上。

韩韫屿整个人几乎容进了墨绿色的树荫里,斑驳的光线衬得他的脸冷白清凉。

那是一张艺术家们狼嚎笔下最完美无缺的面容,曾多少个夜晚,尤夏在他熟睡后,用眼睛一遍一遍描摹这张轮廓到天明。

只是韩韫屿现在这双瞳孔再已不像从前那般饱含真挚与深情,转而代之的是漠然和沉稳,从他眼里挖掘不出丁点喜怒哀乐的情绪,像是疏离,又像是拒人千里的礼貌。

韩韫屿一直没做回应,可真是尴尬到了极点,就好像尤夏费尽心思想要跟这位远道而来的老总套近乎,然而人家,根本不想鸟她。

于是尤夏客气地点了下头,眼眸下垂着对他说:“再见!”

前句话打招呼,第二句就说再见。

韩韫屿忽然轻声一笑,旋即偏头道:“我是鬼?至于把你吓成这样。”略顿,他又沉声补充,“尤——同志,你的脸色好白。”

尤夏纵使心里翻涌成海,脸上一直还算平静,之所以脸色不好,多半是因为中暑,可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不可否认,他的出现对她的冲击确实不小。

“你中暑了。”这下韩韫屿没笑,直接下了定论,没什么情绪地问道,“要藿香正气水吗?”

尤夏无言。

记不清是哪年的哪天,她肚子疼,韩韫屿边在厨房煮红糖水,边病急乱投医问她喝藿香正气水管用吗,尤夏当时笑说那不是一回事,吃痛经药倒是可以缓解。听罢韩韫屿立刻要去买,尤夏又说就是因为上次来列假自己吃了止痛药,结果都四个月了,光会疼肚子,月经却一直不来,所以不敢吃药了。

他那样得体的人当时的神色可谓是精彩纷呈,良久才把人轻轻按在怀里,要多暖有多暖,声音暗哑:“四个月……你就没想过是有了?”

尤夏一阵脸红,有些不太好意思,“不,不是,我验过了,没有。”

热恋的时候不晓得害臊,怎么亲密怎么说,怎么甜进彼此心窝就怎么腻歪。

后来去医院做了检查,尤夏是体寒引起的月经不调,虚惊一场。

那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两人都有冲击,这辈子只怕很难忘记。

尤夏现在可以明确的肯定,韩韫屿说这些话,看似无心,实则都是故意的了。

她抬眸,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反问:“你有吗?藿香正气水。”

韩韫屿迎上她忽然变得无所畏惧的眼,两手插进西裤兜,还真从右边掏出东西来,但只是包装跟藿香正气水很像,实则,是支葡萄糖。

“……”

“轻微中暑有藿香正气水最好,没有的话葡萄糖也可以。”韩韫屿把葡糖平瘫在手心里递过来,示意让尤夏自己拿。

尤夏望着他纹理清晰的手掌,干练精致的衬衣和西服,想想自己这身,终是伸不出手。

即便劳燕分飞,即便早就没了联系,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希望能以更体面的样子迎接以前的某某,她当然也不列外。

“你晕车?”尤夏转而问他。

随身带有葡萄糖,很容易猜到原因。

这个问题很微妙,假如韩韫屿反问一句“我以前不晕?”,她不知道该回还是不回。

好在韩韫屿没那样问,他若无其事地把葡糖糖揣回兜里,说:“山路崎岖,预防。”

“怎么想到来我们这里搞旅游开发?”左右都想问,她索性就直接说了。

“工作而已,在哪里都一样。”韩韫屿云淡风轻地回道。

尤夏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拽着,生硬地接着话,“挺好。”

头顶的韩韫沉默,目光深得像太平洋深处的海水,迫于压力,尤夏退后一步,逼自己挤出抹笑,“那,我就先回去了,沙镇的玉米酿酒是特色,你们可以尝尝。”

她忘了自己是来开会的,忘了要争取做这些开发商实地考察的解说员,此时此刻,只想以一种漫不经心的、体面的姿态离开这里。

“我不能喝酒了,”韩韫屿撩眼望着尤夏,平静地说,“有段时间为拉客户,喝太猛伤了胃,后来就不能喝了。”

尤夏在一瞬间失语。

五年前,文坛大咖韩兴国一夜之间名声狼藉,所有著作一律下架。

因为他父亲的缘故,韩韫屿刚起步的公司险些破产,他所说的拉客户,应该就是集中在那时候。

尤夏几欲开口,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韩兴国罪有应得,导致他本人最后名誉扫地人财两空。

而韩韫屿轻描淡写跟她提这些,不可能是诉苦,或是,对曾经无法释怀的一种暗示。

沉默,静得让人窒息,尤夏不知该把眼睛放在哪里才合适。

这时她注意到楼梯口站着个人,是先前一直跟着韩韫屿的美女。

忽而间她像被泼了盆凉水,骤然清醒过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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