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过了好一会终于响起来了水声,她不放心的探了探头,她自然是想过去帮他,但就谢绍那个倔脾气和别扭劲,伤了一只胳膊生活不能自理的狼狈样,肯定不愿意叫她看见。竺珂低头继续研究那些绣样了。
谢绍见里屋的帘子没被掀起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裤腰带被脱下,见着水的那一刻才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无奈的低头看了看,想起竺珂那副毫不自知勾人的小模样,昨晚跟个猫儿一样的往他怀里拱,哼唧又粘人,他是个男人,正值二十出头,身下的异样再正常不过......想到今晚,谢绍无奈的勾了勾唇,真是甜蜜的折磨。
谢绍在堂屋磨叽了够久,久到竺珂的眼皮子都要打架了,她终于忍受不了把绣篮一搁,起身向外走去,迷迷瞪瞪,她刚要掀开帘子,却已经被人猛地掀开,冷不丁的,竺珂直直的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谢绍周身还带着水汽,竺珂的瞌睡立马消散,懵懂抬头看他。两人视线相撞,谢绍的英俊眉眼映入她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上还滑落着水滴,侧脸和下巴的弧度坚毅又阳刚,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竺珂看呆了。
“进去了。”他嗓音沉沉,带着一丝慵懒。
“......哦,好。”竺珂觉得脸有些烧,忙转过身去,走到桌子旁喝了几口水,等谢绍到床边之后,她才慢悠悠的走过去,给他换药。
伤口恢复的很好,到底是年轻力壮底子好,照这样下去,也许不用一个月,谢绍就能恢复如初。
再过几天,这晚上估计也不用她来照顾了。
竺珂心头忽然有些忧虑,虽说两人把话说开了,可,可还没有夫妻之实,等谢绍伤好了,是不是又要分房过了?
谢绍眼神滑过她小脸,也不知她在想什么,表情一会开心一会忧虑的。
真是可爱。
谢绍习惯睡外面,只是这几日特殊,他一个男人原来睡这个木床刚刚好,现在在加了个女子,就显得狭小多了。
两人各怀心思,上了床,又各自无言。
空气中很快飘出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若有似无,萦绕心头。
竺珂猛地睁开了眼,完了...她洗漱完,顺手拿了香膏擦了擦头发,好像拿错成那日的桂花香膏了,金婶今天才说这香膏...
她不安的悄悄去打量谢绍的表情,见他双目紧闭,呼吸均匀,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许是她猜错了,这香膏只是对女子较好也是可能的,要不然谢绍伤着,定是辛苦极了。
这样想着,竺珂决定接下来几日再不用任何香膏了。
她闭上眼,过了一会儿,脑中突然又响起了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跟那日很像。竺珂又睁开眼,见谢绍已经睡下了,她奇怪的左右看了看,这屋外又没下雨,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这滴答的水声越来越密集,竺珂突然起了身,决定去一探究竟。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确认没有吵到谢绍之后,出了里屋,堂屋里刚放过火盆,也是暖意洋洋的,只是堂屋不可能有水源,问题还可能是在厨房。小小的厨房里安静的很,竺珂耳边还有滴答的水声,只是走到水缸旁边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没发现哪里有漏水的地方啊,她又疑惑的站起身来,走回灶台,检查是不是灶台哪里的水罐有漏的。
灶台底下放了一篮子的蔬菜,是今天元宝送来还没有吃的,里面有一个新鲜的南瓜,竺珂原本打算明天来熬南瓜汤,那南瓜刚从架子上摘下来,新鲜的南瓜苗还在。
竺珂奇怪的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东西漏出来,那这水声......
滴答。
一滴水从她的指尖渗了出来,滴在了脚下菜篮子里。
竺珂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指尖,滴答,又是一滴。
那水滴滴到南瓜苗上,也不知那是她眼花还是睡懵了,她竟觉得那南瓜苗的藤蔓好像长大了些,竺珂仔细蹲下去看,又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只不过这下,没有水滴了,那个一直在她耳边萦绕的滴答声,也消失不见了。
竺珂揉了揉眼睛,她怕不是在梦游吧,脚底的南瓜藤蔓被她左右翻看,除了最前面的那点绿芽似乎长大了一点之外,其余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从没听说过摘下来的南瓜藤还能继续长的,竺珂确信是她自己眼花了,她为自己大半夜爬起来的行为无奈的笑了笑,许是那天试药,把她自己给试糊涂了吧。
重新落了锁,回了里屋,谢绍还睡着,她轻轻松了口气,重新蹑手蹑脚的爬进了被窝。
接下来的一夜,再没有任何异常,她睡得香甜安稳。
竺珂是和金婶一起约着去集市的,天还不亮,她就爬起来去院子里收拾了。今天天气还不错,一大早就有太阳花花,她走到鸡窝边,捡了三个鸡蛋,收进了厨房。
谢绍也起来了,走到了院子里。
“你起来做什么,天还早呢!”竺珂在井边梳头,回头就看见他走向柴垛,单手拿起了斧头。
“你干嘛呀!”竺珂又生气了,冲上去抢过了他手上的斧头,“你能不能安生点?!”
谢绍被她担心的表情大大取悦:“休息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