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上前,看着墓碑上“曲肖”两字时,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太师祖的女儿肖盼来了。
她那妖族丈夫就是姓曲吧?
曲肖……
君无殊在心里喃喃了一遍,可却没有问莜莜。莜莜拒绝告诉别人自己母亲的名字,现在带自己过来,不就等于违背了其母的教诲了么?
小徒儿涉世未深,笨笨的,怪可爱的。
他薄唇微微扬起,忽然觉得徒儿身上那套衣服太碍眼了。大男人穿麻衣正常,可娇娇软软的女徒儿怎能穿这麻衣?
上前给莜莜母亲行了一礼,拈出三炷香点燃后,便掏出一件衣服来,“莜莜,为师出来得匆忙,无甚东西好给你。这件天蚕宝衣水火不侵,可抵挡大乘期修士全力一击。今日将宝衣给你,望你戒骄戒躁,坚守正道,不堕我无影宗剑峰之名。”
“谢师尊!”
莜莜接过宝衣,放手上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才仰起头,露出大大的笑脸,“很好看,莜莜喜欢!”
!!!
君无殊感觉自己心头一震。不,不是一震,是有热乎乎的东西在浇灌着自己的心脏。徒儿这一笑,简直如春风过境,将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这就是女徒儿和男徒儿的不同吗?会撒娇,太,太可爱了……
“剑……尊……”
真鹤探着脑袋,“老……不……羞……流……鼻……血……”
君无殊一惊,忙用手捂住鼻子,可随后就发现自己被真鹤骗了,他恼怒地瞪了瞪真鹤,传音道:“再敢胡吣,撕了你嘴!”
真鹤躲到莜莜身后,“莜莜,我不跟你走了……嘤嘤,你师尊好凶。无影宗虽好,可却容不下我这个丑鸟,呜呜呜……”
“不会的。”
莜莜并不理解真鹤的行为,师尊并未流鼻血,真鹤为何胡说八道?撒谎胡说的确会被人怪罪的。
她拍了拍真鹤的宽嘴|巴,“不胡说八道就不会挨骂了。”
君无殊本来都被真鹤的无耻给惊呆了,刚想动手收拾下这个无耻的禽|兽,可徒儿这番话直接抚平了他的怒火。
“徒儿知书达理,跟某些上古禽|兽是不同的。”
他呵呵笑着,“为师甚是安慰。”
顿了下又道:“李树,堆个墙出来,让莜莜把宝衣换上。”
叫了半晌却无人回应。回头一看,只见两人一妖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莜莜手里的宝衣。那龙八最夸张,居是口水都流出来了。
“李树?王章?龙八?”
君无殊又唤了遍,“没听见我说话吗?”
“剑,剑尊……那,那是天蚕宝衣?”
王章咽着口水,“全大陆只有三件的那个天蚕宝衣?”
“剑尊!”
李树跪了下来,“您看我有练剑的天赋吗?”
“还有我。”
龙八将莜莜给自己削的短剑拿了出来,六条手臂拿着剑开始左右互搏,“您觉我有练剑的天赋吗?”
“全大陆就三件?”
真鹤张开翅膀,用力挥了挥,“不瞒你们说……其实我们鲸鹤一族在上古就是练剑的。”
“……”
君无殊无言以对,转过身,“赶紧堆墙让莜莜换衣服,换好就去桃花峡谷了。”
无涯城还跟莜莜离开时一样热闹。唯一不同的是,这回她进城,许多人的眼睛都会不自觉地往她身上瞟。
天蚕宝衣虽是纯白的,但顶级的天蚕丝线自带流光,穿在身上时,行走间,自是流光溢彩,夺人眼球。
更别提,因着无情绪的原因,被一身白衣裹住的莜莜更显清冷。
神女住九天,无欲无爱悯众生。
许多人都想到了话本里对神女的形容。如今这样一个出色的人儿出现在街头,怎能不多看几眼?唯一让他们纳闷的是,神女的衣衫看起来如此珍贵,可为何偏偏背了一把木剑?
君无殊见诸人打量莜莜,一股诡异的骄傲感在心间生出。他慢下脚步,故意让莜莜与他并行,见到众人眼神里的羡慕,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是我君无殊新收的徒儿,是我的关门弟子,好看、厉害还善良!
莜莜走到一个包子铺前,指着刚出炉的包子道:“师尊,买些包子路上充饥吧。”
“哦?莜莜也未辟谷吗?甚好。”
一听徒弟跟自己还吃凡食,君无殊更欣慰了。不过徒儿身有怪疾,吃完凡食再自行逼出凡食煞气未免太伤身子。
所以……
他看向了另一家铺子,道:“去那边,师父给你买灵谷做的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