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和赵歆羽离开公主府时,楚清月和徐馨雯还在吃辣椒。
赵歆羽心有余悸:“公主这招,比打板子可狠多了。”
楚清晚神色淡淡:“多行不义必自毙。”
赵歆羽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楚清晚扭头看她:“怎么了?”
赵歆羽道:“毁容过去许久,公主的脸恢复得很好,她不应该还有这么大脾气的,她此举,我看着多少有些泄愤的意头。”
楚清晚好笑地道:“泄什么愤?害我不成还差点被徐馨雯当面揭穿的愤?”
赵歆羽点头,担忧地说:“方才她那么问你,多半是存了试探的心思,你不假辞色,我瞧着她脸色不太对,想是惦记上你了。”
楚清晚面色不变:“她也不是此刻才惦记我的了。”
赵歆羽从头想想红颜枯,叹了口气。
临上马车前,她拉着楚清晚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公主虽是千恩万宠长大的,但那高墙大院里哪有纯良天真之人?”
“她今日是忙着料理那二人,未曾深想,待回过神来,信和丝帕她都得起疑。”
“若是知晓是你把这事儿捅到了明面上,保不齐她和那二人就化敌为友了。”
知道她说这些是因为担心自己再被针对,楚清晚心中一暖,笑道:“我只是还原了真相,公主若够明理,就该感谢我。”
两人都懂,这话不过是说着玩,柔嘉要真如所说,哪里会有这些事?
楚清晚拍拍赵歆羽的手背,宽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单是她自由出入祁王府这一点,柔嘉就有千百种理由找她麻烦,即便没有诗会,也会是其他。
至于楚清月,那就更不用说了。
赵歆羽忧心忡忡:“但愿你是真的有数。”
楚清月推着她的肩膀让她上车:“日头这样大,别站这儿晒了,快回府歇着。”
赵歆羽先行一步,楚清晚回头看了眼公主府,这才打道回府。
刚下马车,就见墨景郁在王府门口,她问:“王爷要出去?”
墨景郁道:“我在等你。”
楚清晚疑惑:“等我做什么?是腿不舒服了吗?”
墨景郁摇头,道:“我要出远门,办差。”
楚清晚微愣:“去多久?”
墨景郁道:“少则半月。”
多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
楚清晚皱眉:“非去不可?”
墨景郁“嗯”了声。
这是他在公主府大出风头带来的后果。
那日他进宫,御医虽没瞧出什么来,但皇帝问了许多,对话里自然不会少了楚清晚,他答得含混,皇帝当时也并未深究。
然而,他了解皇帝,当然不会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果不其然,皇帝很快就下了旨意。
圣旨说,瑞城盗匪横行,百姓民不聊生,有人密报称官府和盗匪勾结,要他亲自去查个究竟。
墨景郁痛快地接了旨,因为他清楚,这是他和皇帝心照不宣的交易。
——他去平匪患,皇帝不因诊治一事召楚清晚进宫,陷她于风波。
楚清晚不知其中因由,满心只考虑墨景郁的病情。
去行宫那次有御医随行,时间短,且在诊疗的第一阶段,她可以将针灸之法教与他人,再辅以药丸,并无大碍。
但现在到了最关键的第二阶段,她的针法有所变化,即便是教,也未必有人能学会。
况且,他此去归期未定,治疗要是中断了,等于前功尽弃。
楚清晚挠挠下巴:“何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