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你这毒妇,害月儿就算了,连我的川儿也不放过吗?他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怎么敢?!”
张氏不由分说,张嘴就骂。
楚清晚不疾不徐地从车上下来,露出个困惑的表情:“我害川儿?”
张氏气势汹汹地瞪着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川儿拐到你这里,带着他去书院大闹,就是存心不想让他读书!”
“川儿聪慧机灵,从前的先生都说他将来是有大作为的人,你却要斩断他的前途,你怎么这么恶毒?!”
陈词滥调,楚清晚都听腻味了,冷冷一哂道:“我当你出门都带着脑子,原是我高估你了。”
张氏没听懂,但知道定不是好话,正要反驳,刘川道:“娘你别说了!阿姐没有拐我,是我自己来的。”
“还有,我能去青莲书院读书,全是阿姐的功劳,今天阿姐带我去书院也不是闹事的,你们不懂就别说,知道感激阿姐就行了!”
张氏最受不了自己儿子向着外人,闻言不仅没后悔说了那些话,看楚清晚的眼神反而更防备了。
倒是刘昌问了句:“你偷银子那事儿解决了?”
刘川怒声:“我没偷!”
刘昌一摆手:“哎呀不重要,我是说,你能继续读书了?”
儿子离家出走后,他们求楚清月派人去打听了详细经过,得知他可能被书院驱逐,夫妻俩吓坏了。
他们又求楚清月平了这件事,却被她严词拒绝,夫妻俩焦急不已,想来想去想不到好办法,只能先找人。
刘川点头,强调道:“是阿姐帮了我!”
他再三声明,是为了让刘昌和张氏放下对楚清晚的成见,明白她才是自己人,不要整天只会倒贴拜高踩低的尚书府千金。
然而,刘昌却道:“我们家养了她那么多年,她帮你不是应该的么?”
刘川心头一哽,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张氏附和:“就是!她吃了我们家十几年的饭,举手之劳就要我们感恩戴德?有她这么做人的?”
楚清晚听得火大,没好气地道:“感恩戴德倒不必,你们少来给我添堵就行了。”
张氏冷哼,阴阳怪气地说:“听到没,人家不需要呢。”
楚清晚懒得理她,转眸问刘川:“川儿,你要回家还是进屋?”
刘川犹豫。
他想进屋,和阿姐一起,和三个小外甥一起,但他爹娘专程找过来,他就这样进去,他们肯定又要怪罪阿姐。
刘川道:“阿姐,我回趟家,有点东西要收拾。”
楚清晚颔首:“好,回了书院好好读书,有事唤一声,会有人听你差遣。”
刘川无比动容:“谢谢阿姐。”
楚清晚笑笑,抬脚进了陶然居,连个眼角都没再给刘昌和张氏,不意外地收获张氏几句无关痛痒的叫骂。
远了一些,她隐约听张氏问:“川儿,这院子是楚清晚的吗?”
刘川想骄傲地回答是,但他太了解自己父母了,怕他们知道了生出别的心思,遂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氏道:“月儿说她的宅子来路不明,你可小心些!”
刘川的火一阵阵地往外冒:“阿姐不是她说的那种人,你们自己不能有点明辨是非的能力么……”
声音逐渐消失,楚清晚摇摇头,对这两人本就没有的好感直接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