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固然美味,但吃多了难免腻得慌,墨景郁吩咐人去买了梅子汤,三小只一人喝了一碗,肚子撑得鼓鼓的。
吃饱容易犯困,加之日头渐大,三小只没多会儿便昏昏欲睡,楚清晚将他们抱到马车上,撩着车帘子等他们睡午觉。
一转头见墨景郁捏眉心,她问:“王爷,身子可还撑得住?”
墨景郁反问:“我看起来就这么不禁事?”
楚清晚耸耸肩:“怕你累着嘛。”
墨景郁轻笑,从身侧的小几上端了盘鱼给她:“你没吃几口,这刚烤好的,没刺,趁热吃。”
楚清晚意外地挑眉,鉴于三只奶团子吃的全是他烤的,她便顺嘴问了句:“王爷烤的吗?”
墨景郁颔首,等她接过盘子,又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不是我烤的你便不吃吗?”
楚清晚一愣,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便机智地没接茬,转而道:“王爷好手艺!”
那敷衍的调调,比圆圆有过之而无不及。
午后,三小只睡醒,精神十足地沿着湖边玩,吵嚷得厉害,跑得远了一些,一人扬声冲他们道:“小家伙们,你们把我的鱼儿都吵跑了。”
三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人戴着斗笠,盘腿坐在岸边,身侧放着一只竹篓,鱼竿伸出去,鱼线垂在水里。
他说着抬了一下斗笠,俊秀的脸白净温润。
团团当即认了出来:“是你!”
圆圆没他反应那么快,但下一瞬也想起来了:“作画的叔叔!你怎么跑来钓鱼了?”
那人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钓条鱼填肚子。”
甜甜心软,听到这话,小脸垮了下来:“啊,叔叔,你好可怜哦。”
那人弯唇:“是呀,钓不到鱼,我就要饿肚子咯。”
甜甜立即说:“我们刚才钓了好多,还有些没烤的,叔叔,不如你去拿几条吧。”
男人没推辞:“真的?那多谢了。”
他将鱼竿放在草地上,起身随着三小只回去,过程中摘下了斗笠。
楚清晚看着他们走近,认出了人,略挑了下眉梢。
甜甜跑到她身边,将带人来的前因后果说了。
那人也上道,拱手说:“在下周默,冒昧叨扰,觍颜讨条鱼当午餐。”
楚清晚觉着他的名字有意思,打趣了一句:“周末?你是不是还有兄弟姐妹叫周一二三四五?”
周默一愣,眼底划过惊喜,抬头看着她,面色激动。
楚清晚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林予,给他鱼。”
周默还没来得及回答,墨景郁便出了声,望过来的目光隐有不悦。
用那种眼神看楚清晚,这人来找事的吧?
周默觉察到他的注视,忙敛下眸子,佯装害怕,接过林予包好递来的鱼便道谢走了。
然而,走出好远,他忽地站定,回身看楚清晚,满腹惊疑,心里惊涛骇浪。
楚清晚犹自不觉,倒是墨景郁和他远远地对了数息。
他视线微错,翘起嘴角笑,冲墨景郁扬了扬手中的鱼,似在说谢谢。
墨景郁眉头一皱,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怪异,唤来林予:“查一查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