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楚清晚和三只奶团子,灵婷对楚家人本就无好感,加之他们方才硬要往里闯,她攒了火。
而她素来敬重楚清晚,在屋外听柳氏那么说,她自是压不住,这一开腔,硬是把柳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生得可人,瞧着娇俏,骂人不带脏,抑扬顿挫的,场面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楚骐的命还捏在人家手中,柳氏没胆子顶撞,一张脸憋得涨红。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走吧,瞅着就心烦。”
骂够了,灵婷赶苍蝇似的将他们赶出屋外,这才扶着老太爷紧随其后。
靠在门框上的楚清晚站直身子,还没来得及开口,柳氏便阴阳怪气地道:“哟,这儿怎么蹲着只白眼狼呐?”
灵婷欲回嘴,楚清晚看了她一眼,她把话咽回肚子里,鼓着腮帮子哼哼。
柳氏受了气,周身不痛快,逮着楚清晚想要尽数发泄出来,嘴上不饶人:“人家坑蒙拐骗的还知道装装样子,你这倒好,到了眼睛边都装瞎子。”
楚清晚懒散地回了句:“嗯,不像你,是真瞎。”
柳氏一股火直冲天灵盖,抬手指着她,才到一半就被拍掉,楚清晚冷着脸:“我不喜欢别人用手指我,楚夫人最好记住了。”
她将柳氏在屋中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只打掉她的手已经够客气了。
柳氏接二连三地被驳面,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楚清月看她讨不了好,适时站出来:“娘,灵婷大夫说了,二哥需要静养,我们就不要在门前扰他了。”
柳氏的脸色稍好一些。
楚清月看了看屋内的方向,柔声说:“娘,二哥孤身在此,爹和大哥有事要忙,不若我留下来照顾他吧。”
“二哥现下受了伤,却不能在府中休养,心里想来是苦的,我留在这里,有个家人在他身边也好些。”
楚骐有侍女照料,根本用不着她,这番话,不过是卖个乖,展示她贴心善良的一面,让楚家人更喜爱她。
果不其然,柳氏听罢就将她拉到身边,感动地说:“还是我的月儿懂事,这才是娘的好女儿,不像有些人,良心都叫狗吃了!”
说着斜了一眼楚清晚,意思不言而喻。
楚清晚没心思理会她的指桑骂槐,顾自朝老太爷走去。
“二哥是月儿的亲哥哥,这是月儿应该做的。”楚清月偎在柳氏身边,乖巧极了。
楚怀安见状露出点笑意:“没枉费骐儿疼你。”
一直没说话的楚骁劝阻:“你一个女儿家,多有不便,二弟这边自有下人照看,你随我们一道回府。”
楚清月犹犹豫豫地应了,一家子互相对视,端的是融洽。
楚清晚冷眼看着,只觉恶寒。
她不想与他们继续待着,扶过老太爷说:“爷爷,我们走吧,你若还放心不下,明日我再陪你过来。”
她还要去兰陵斋,晚些要回王府,实在没时间耗。
老太爷让灵婷叫了服侍楚骐的那侍女,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楚清晚把他送回陶然居,马不停蹄地去授课,忙到天色擦黑,等去墨景郁房里时,已是月上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