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没太多时间耽搁,训完三只崽就拿着针包去了祁王府。
诊疗过程中,她一言不发,难得的是,墨景郁也闭嘴缄默,只在她上手按摩时抿了抿唇线,旋即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楚清晚回到陶然居,去铺子里的凌寒才回来,简单汇报铺子情况。
霓裳坊开业后几天,胭脂铺子和首饰铺子也相继对外营业。
得益于楚清晚独特的宣传和新颖的设计,首饰铺子一经推出,便牢牢抓住了京都姑娘们的心,短短一个月,几家老字号的收益都比不上。
胭脂水粉稍逊一筹,但也不差。
当然,最挣钱的要属楚清晚从头到尾亲力亲为的霓裳坊,不过,市场一共就那么多,她分了羹,意味着有人吃了亏。
楚家在霓裳坊对面的成衣铺子首当其冲,听闻连续失了不少老主顾,铺子主人已然有些坐不住了。
凌寒道:“近几日连续有人去咱们铺子里闹事,不是和客人起冲突,便是无中生有说咱们的衣裳有质量问题。”
“我顺着查了,都是楚家那边的人,伪装成寻常客人,寻衅滋事。”
楚清晚拧了拧眉:“每天都有?”
凌寒点头。
虽说掌柜的都给妥善解决了,但一次两次无伤大雅,次数多了,难免会影响到霓裳坊的声誉。
楚清晚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无妨,我明日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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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楚清晚早起画了些图,临到午时,去厨房给老太爷做了药膳,看着他吃完才动身去霓裳坊。
路上出了点小插曲,达到时已是未时三刻。
远远地,她就看到霓裳坊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地议论着。
“人家攒了一个月的银子才舍得买件新衣裳,一天就坏,这不是粗制滥造么!”
“就是!开业时搞得那样声势浩大,我看全是噱头,这铺子里没一样好货!”
“骗骗无知的妇道人家和没见过世面的闺阁小姐罢了。”
楚清晚留心听着,拨开人群走到前头,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昨日,一名女子买了霓裳坊的衣裳,穿了半日,衣裳就坏了,女子拿着衣裳来找霓裳坊理论。
她开口要一百两赔偿,掌柜不肯,她便声称自己出身贫寒,一字一句稳坐弱势方,引得正义路人纷纷站在她这边。
她哭哭啼啼的,委屈极了:“我自知势单力薄,若你们打死不认,我也别无他法。”
“可是,你们这般以次充好,蒙骗对你们万般信赖的客人,真把所有在霓裳坊买衣裳的人都当草包冤大头了不成?”
铺子里正巧有几位姑娘在选衣裳,闻言默默放下了,毕竟谁也不想被骂作草包。
那女子见状,嘴皮子越发利索,直说得挑衣裳的姑娘们讪讪离开。
掌柜的急得冒汗,好言好语地哄着,说领他去后堂,双方坐下来慢慢谈,她不答应,就在铺面门口闹。
楚清晚往前走了几步,眼神制止想要上前打招呼的掌柜和跑堂,转眸打量那女子。
身姿窈窕,皮肤白皙,手指细长,指节匀称,指腹平整不见老茧,可见不是做粗活的,这与她的说辞相悖。
楚清晚心下有了计较,侧身走进铺子里,从柜台上拿了她所说的衣裳细细查看。
须臾后,她弯唇一笑:“姑娘,你确定这衣裳是在霓裳坊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