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出身不低,自来好面子,被楚清晚当众这么一噎,当即变了脸色。
“你还敢顶嘴?做了那些丢人现眼的事,就是打骂你也得受着,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了?”
楚清晚不想与她纠缠:“说完我走了。”
言罢脚还没迈开,钱氏便上前推了她一下:“走去哪里?去老太爷面前巧舌如簧地哄骗他么?”
楚清晚眸色一寒,冷冷地盯着她:“我再说一遍,我要走。”
钱氏愣了一下,旋即大怒。
楚家二房三房是分了家出去的,二房里,她是当家夫人,历来只有她吆五喝六的,如今却让个黄毛丫头一再地落面子。
钱氏心中愤愤,哼笑道:“我不让你走你能怎么着?往外飞了几年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我还就告诉你了,今儿你不把话说清楚,别说是去东院,这楚家大门我也让你进不得!”
楚清晚捏了捏拳,一再告诉自己忍忍,别闹起来。
这么多人,闹起来动静不会小,定然要惊扰到需要静养的爷爷,于病情不利。
然而,这副模样落在钱氏眼里,赫然成了楚清晚被吓到的证明。
看吧,还得是她出手,那柳氏虚占着一个嫡长夫人的位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钱氏得意地昂起下巴,索性将话挑明了说:“你叫我一声二婶,我本也不想为难你。”
“只要你将老太爷的房产地契还回来,再为方才的不敬给我赔个不是,这事儿便算了。”
虽分了家,但老太爷百年之后,剩下来的家产仍有他们二房的一份,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旁人之手。
钱氏还盘算着,是她从楚清晚手中要回来了,这一份,就得先给了二房。
算盘打得好,却听楚清晚嘲讽地道:“二夫人,可是昨夜睡觉枕头枕太高了,尚在梦里没清醒过来?”
钱氏一时没想转:“此话何意?”
楚清晚字字清晰:“想要房产地契?做梦!”
“你——”钱氏没料到会这样,气得说不出话,看她那张妖精似的脸就在眼前,抬手便打。
只是,手才到半空就被截住。
楚清晚捏着她的手腕狠狠一甩:“我不与你们计较是不想让爷爷忧心,少给我蹬鼻子上脸!惹急了我,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钱氏趔趄了两步才站稳,犹自喘着粗气。
楚清月眼珠子一转,难以置信地喊:“姐姐,你怎么能对二婶动手?再怎么说她也是长辈啊。”
此话一出,楚怀全和三房的人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楚清晚来。
楚清晚傲然而立,眼底一片冷然。
明明是钱氏先要打她,这一个个的,为了那点家产,颠倒得一手好黑白。
柳氏更是夸张,竟大义凛然地道:“教出此等大逆不道的畜生,是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今日便与她一道去祠堂里请罪!”
楚怀安亦端着一家之主的样子,命令道:“来人,给我把这孽女押去祠堂!”
话毕,一众家丁迅速将楚清晚围了起来,她眉尖一挑,霎时明白过来。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她就说柳氏怎会让二房三房插手此事,原是拿准了钱氏冲动,故意用来激她,好以此软禁她。
老太爷下不来床,到时不见她,他们只说她有事脱不开身便可。
至于将她囚禁起来后要做什么,楚清晚不必深想都知道。
好,很好!
看来是她对他们太仁慈了。
楚清晚视线扫一圈,估算着这些家丁的战斗力。
楚怀安催促:“愣着做什么?带下去!”
家丁们一拥而上,楚清晚起势准备应付,正此时,门口传来一道男声。
“哟,本王来得不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