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姚汐重复了一遍。
上午才议的亲,消息还没传开。
“容王妃。”傲血善解人意地回她。
姚汐看看杨怡,又看看瘫坐在地的钱喜娇,不说话了。
温挽看着杨怡,用眼神询问对方是否还要继续。
杨怡黑着脸,冷笑一声,率先推开身边一护卫,朝门口走去。余下众人鱼贯而出,十分的没有气势。
傲血目送那三人走远,转头问温挽,“她那声笑是什么意思?”
温挽想了想说:“可能觉得你们王爷配不上我吧。”
凌霜哽了一下。她其实知道杨怡那声冷笑的意思,早些年容王还是太子的时候,杨家曾有结亲的意思,杨怡本人也粘太子粘的紧。
后来太子失势,又遭毁容,杨怡便绝口不提这事了。如今这声冷笑,怕是笑温大小姐捡了她不要的东西。
“掌柜的,”她拍了拍老掌柜的肩膀,说,“记得告诉楚令渊一声我要成婚了,让他把嫁衣备好,这是他答应我的。”
老掌柜弯腰,“我这就去向家主传达。”
傲血和凌霜听见楚令渊的名字从温挽嘴里出来,暗暗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温挽点头,顺手将那匹钱喜娇忘记带走的布料扯过来,问凌霜:“你还要么?”
凌霜撇嘴。
傲血难得在凌霜脸上看见这么人性化的表情,惊得张大了嘴巴。这情况要是搁在以前,凌霜是肯定装作听不见。怎么跟着别人混了几天,性格还开朗起来了呢,傲血心想。
“也是,都被人摸脏了,”温挽说,“换一匹吧。”
“干嘛换呀,我看着挺好看的。”傲血看着黄黄粉粉的料子,觉得确实蛮好看的。
凌霜瞥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
傲血后退半步。
“再挑挑,”温挽提议。
“嗯,”凌霜抬头看向满墙布料,见傲血也昂着个脑袋在那瞎看,便问他:“你来做什么?”
“还你人呗,他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傲血说话向来啰嗦,“那匹赤色的不错,衬我。”
凌霜看看他黝黑发亮的肤色,不说话。
三人在天锦坊里挑挑捡捡一番,温挽给凌霜、傲血每人挑了一匹,给家里人各挑了两匹,临到了结账,傲血大手一挥说:“王爷交代了,温姑娘的一切花销由他负责。”
掌柜的赶紧站出来说:“可不敢收钱,老夫要是收了姑娘的钱,家主能吃了我。”
“这可不行,我们家王妃哪能随便花别个男人的钱,这要说出去,我们王爷的脸往哪搁?”傲血粗着嗓子说。
老掌柜一脸为难。
“算了算了,这钱我自己出。”温挽从袖袋里掏出一沓银票,抽了两张递给掌柜的,说,“掌柜的不必放在心上,此事原本就是我与楚令渊开的玩笑。”
“是。”老掌柜回道。
傲血看着那少说几千两的银票,心中羡慕不已。
“咱们走吧。”温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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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杨怡三人灰头土脸的走出天锦坊,钱喜娇越想越气,走着走着忍不住抽抽噎噎掉起泪来。
“哭什么哭,有本事当场抽回去。”杨怡不耐地说。
钱喜娇心中愤懑,面上却不敢说什么。
姚汐掏出手绢来,细细帮她擦擦泪,劝道:“你想开些罢,他父亲如今没了丞相位,一家老小都成了平头百姓,她也就是只纸糊的老虎。”
“对呀,她一贱民,”钱喜娇被她一提点,仿佛找到了人生方向,恶狠狠地说,“我这就回去喊我爹把她一家子都拘起来,好好给我报个仇。”
杨怡见不得她那蠢样,懒得说话。
倒是姚汐细声慢语地说:“你父亲是左都御史,负责监察百官,抓平头百姓的事不归他管。”
“那你说怎么办嘛?”钱喜娇不耐烦搞这些弯弯绕绕,直接问道。
姚汐不说话了,说到底人温家小姐又没得罪她,她上赶着结什么愁。她这人做事向来讲究你来我往,有分寸的很。
杨怡了解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换了话头说道:“温承章在朝时处处针对我父,父债女偿我想应该不过分吧。况且这日子一天天无聊的很,有现成的乐子,不是一件好事吗?”
“过阵子就是上巳节了,全上京有头有脸的人都要春游踏青,温家小姐未来的容王妃也要去的吧。”姚汐点道为止,卖杨怡人情比卖钱喜娇值钱。
杨怡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第10章 救急
杨怡与那二人分手后回到府里,正遇上父亲和兄长用膳。
她原本想装没看见,直接回房休息,没想到被父亲叫住了:“今天有你喜欢的苍鱼唇,坐下吃点。”
杨怡长袖一甩,坐下起筷。
苍鱼肉质细腻,味极鲜美,只在极寒的天山冰泉里有生长。因冰泉水寒,下水捕捞的渔民十有八九会患上极难治愈的寒症,可以说是以命换鱼,故一两苍鱼堪比一两黄金。
扬怡喜食丰腴肥美的苍鱼唇,府中隔三差五便会专门为她做上一次,每次都取百余条苍鱼,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