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昭玉作为女眷,实在不宜进臣子的寝室,可赵大人病重,如今压根儿下不得床。事急从权,总不能叫病重的赵大人出来,干脆,昭玉也不顾什么规矩不规矩了,领着一行人便直接进了赵大人的屋子。
侍卫也压着吕师爷一同走了进去。
赵岩在屋内,早就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如今见着昭玉与陆宴知一同进来后,顿时间便是一惊。
他强撑着要下榻,“微臣见过摄政王,见过公主……”
昭玉瞧着赵岩的样子,心里头就是一阵怒气,赵岩整个人瘦了一圈,形容枯槁,面色青灰,的确是病的不轻。
不过她此时面对老臣,也不好上前,只好看了陆宴知一眼。
陆宴知只好不情不愿的上前,按住了赵岩,淡淡道:“赵大人如今病重,不必多礼,你躺着便好。且本王离京一事,切莫张扬。”
说起来,陆宴知平日里最为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文臣,尤其最不喜年纪大的,像是赵岩这等烦人的老匹夫,遇着了不骂人就不错了,什么时候有这样亲和过?
赵岩顿时间受宠若惊,心道陆宴知这厮今日怎么回事,平时跟个疯狗一样乱咬人,这会儿怎么这副样子了?
不过他身子病歪歪的,心里头再惊讶也只能躺在榻上,别人也看不出来什么。
再说侍卫押着的吕师爷与李氏,听到赵岩的话后都十分的惊讶。
尤其是吕师爷,眼珠子险些没瞪出来,脑袋登时就“嗡”的一声。
心道一声:坏了!陆宴知这杀神怎么也跟着一同过来了!
怪道他先前瞧着这侍卫就气势非凡,没想到竟是当朝摄政王!
吕师爷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又开始行礼。
陆宴知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吕师爷自然没法站起来,只能在地上继续跪着了。
昭玉问了赵岩一番,才得知,他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吕师爷是前头府尹徐凯徐大人的心腹,临昌王与徐凯关系很不错,临昌这地关系错综复杂,他们几乎是只手遮天,在临昌这地就是土皇帝。如今临昌王虽说死了,但是他们还是不肯放权,自然不能叫赵岩好的了。
所以赵岩一到了临昌府,就被吕师爷下了毒,从此缠绵病榻,一病不起。
不仅如此,赵岩还言明,府衙的书房之中,有官商勾结证据。
正在此时,陆宴知眸子微微一眯,嗤了一声,“不自量力的东西。”
昭玉疑惑的看向他。
陆宴知看向一旁:“青衣,出去看看。”
青衣:“是。”
他出去一看,果不其然,这个院子已经被官府的侍卫给围了起来,为首的人正是陈东宇。
赵岩一惊:“公主摄政王小心,这府衙之中,皆是吕师爷的人!”
陆宴知手持佩剑,面上并无惊慌,扭头看了昭玉一眼,道:“不必怕,跟在本王身后。”
外头,陈东宇大叫道:“杀进去,救出舅舅!”
喊打喊杀声从门外传来,昭玉忙吩咐侍卫:“保护好赵大人与赵夫人。”
“救?”陆宴知冷哼一声,先一步上前,砍了吕师爷的左腿,因着还得留着他审话,这才留了他的一条命。
随着吕师爷惨叫一声,陆宴知踹门出去。
青衣护在昭玉的身后。
陈东宇发现,有陆宴知在门口堵着,这些人压根儿就杀不进去,倒是被他给打的人仰马翻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大抵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公主府的面首竟如此厉害!
这要是留在后院,哪天非要把他给砍了不成,他狠了狠心,大声道:“都给本少爷杀了,不留活口!”
比起上次临昌军攻打京城,这次的场景已经好了许多,昭玉似是已经习惯,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而陈东宇话音刚落,陆宴知便已不知什么时候冲到了他面前,一把抓起了他的领子。
他顿时间大惊失色,只觉得此人看他的目光格外阴森,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了一般。
陈东宇忙惊叫:“没用的东西,快救——啊!”
话没说完,就被陆宴知一剑砍下了左手。
陈东宇顿时间面色惨白,疼的是冷汗直往外淌。
“好、好汉饶命——”
他颤着嗓子刚说完,右手又被陆宴知给砍了下来。
陈东宇惨叫一声,登时间脖子一歪,疼的晕了过去。
陆宴知看着手里头像是烂肉一般的陈东宇,眉头微蹙,将他随手丢在了一旁。
终于,许岭领着临昌军也冲了进来,将逆贼一网打尽,又将吕师爷与已经疼的晕了过去的陈东宇给绑住关了起来。
与此同时,陈家人也尽数被抓,已经关进了大牢。至于府衙里头的人,也都是吕师爷跟徐凯的人,尽数都打入了大牢。陈东宇醒过来后,才从吕师爷口中得知,陆宴知可不是什么面首,而是当今摄政王,心头惊骇不已,不过也为时已晚。
随后,昭玉又差人抄了府衙与陈府,抄出许多金银珠宝还有银票,寻常府衙压根儿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银钱!而陈家更是富可敌国,金银珠宝足足搜出了几十箱!足见这些人在临昌没少搜刮民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