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怎么会像是他这般。
陆宴知脸色稍稍沉下来:“你说什么?”
昭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般,但她也不想让他日后一直这般,遂认真道:“王爷,临昌的百姓也是我朝子民,或许有的人的确有罪,但大部分都是无辜的,怎可说杀就杀?你如此行事,又与昏君有何区别?”
陆宴知不知道有多久,没被人这么当面指着鼻子骂过了。
他觉得昭玉实在无理取闹,强忍着没发作,但语气已经十分不耐:“这不是你要问的,到头来却成了本王的不是?沈昭玉,本王看你才像是有病!”
昭玉并不是想跟他吵,只是想跟他讲道理。
她语气很平静,“王爷,你有没有发现,你先前做的事情其实是不对的,你的想法或许也不正常,这些都是有问题的……”
昭玉话没说完,就突然被陆宴知打断。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似乎被昭玉气狠了,呼吸了几下以后,才冷笑着开口:“你的意思是,本王不正常,有问题?”
昭玉还是心平气和的跟他讲道理:“确实有问题,你难道不觉得,你的手段似乎有些残忍吗?”
陆宴知心头愤怒到了极点,他忽的站了起来,怒声道:“停车!”
他怕再留下来,会控制不住掐死她。
车夫被吓了一跳,马车猛地停下。
昭玉:“王爷……”
陆宴知眸光冷的骇人,他看着昭玉,一字一顿的道,“本王手段的确残忍,小殿下还是谨慎些,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还是想清楚为好。不然说不准哪天,你便死在本王手上了。”
说完,他便撩开帷裳,直接跳下了马车。
今日大捷后,青衣便先回了府中。
小殿下与主子的约定,青衣也是猜到了一二的,所以今日心头十分松懈,想着主子事成了后,大抵心情会好上几天。
主子心情好了,便不会看他不顺眼,找他麻烦。
他的日子也能跟着好过几天。
正想着美梦呢,摄政王府的大门突然被踹开。
青衣吓得险些没跳起来,张口便要骂了。
谁这么胆大包天,命不要了?竟敢踹摄政王府的大门!
谁料,下一刻,便见主子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青衣声音戛然而止。
他小心翼翼的跟上去,瞧着主子那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来墨水的表情,心头惊讶极了。
这,本该春风得意的主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中间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谨慎的问:“主子,您一个人回来的?小殿下呢……”
忽的,前头的主子停下了脚步。
那目光里头似乎带了几分杀意,叫青衣脸色都跟着变了。
下一刻,他便听主子道:“再提她,本王卸了你的脑袋。”
说完,大步离去。
青衣看着主子的背影,心里头咯噔了下,哀嚎一声。
坏了,又出事儿了!
他连忙找来了黑帽,小声道:“你瞧着点主子,问起我就说出门采买东西去了,给我兜着点,我出去一趟。”
然后,就赶紧溜去了公主府。
他进了二门,没等着通报就要往里走。
芍药见状着急的追:“哎,你等等——”
青衣走的快她追不上,气的瞪圆了眼,这主仆两个,怎么都这么没规矩!
昭玉见着青衣后,稍稍有些错愕,随口目光才落到他身后,追的气喘吁吁,正扶着腰的芍药。
她疑惑的看向青衣:“你今日是怎么了?”
以往,青衣也没曾这般没规矩过。
且瞧着,他脸色十分着急,似乎有天大的事儿一般。
青衣道:“小殿下恕罪,今日实在是情有可原。”
昭玉点了点头,“可是为你家王爷之事?”
青衣:“小殿下英明。”
昭玉也觉着今日陆宴知反应实在过激,平日里他便是生气,也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气,且出宫之时,二人对今日即将发生的事情早已经默认了,如今已经箭在弦上,陆宴知却下了马车走了,这实在不像是他平时的风格。
她顿了顿,看向芍药:“你先下去吧。”
芍药瞪了青衣一眼,才点头道:“是,主子。”
出去后,还贴心的将门关上。
昭玉这才看向青衣:“说吧。”
青衣犹豫了片刻,道:“奴才能否斗胆一问,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昭玉思索了片刻,问:“青衣,你跟了你家主子多久了?”
青衣:“有十几年了,小的是在主子十六岁那年伺候他的。”
昭玉:“你先前也在南疆军营中?”
青衣点头:“小的先前是主子手下的兵。”
昭玉:“原来如此,那你可知道……他性子为何如此奇怪吗?他一直都这般,不拿旁人性命当回事吗?”
青衣听到此,微微惊讶:“您可是与主子说了这些?”
昭玉点了点头。
青衣终于明白主子为何会那般愤怒了。
他咬了咬牙,道:“小的认识主子之时,他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