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和旁听的家长都回头看着他。
“外面的毛笔都是用黄鼠狼的尾巴毛做的,但是村子里有狗啊。”袁天罡指着村里的大土狗,“我们何不剪下狗的尾巴毛,填进去细空心棍子里,给自己造一支毛笔呢?”
村民们都眼前一亮,哟,这事可行。这样自制的毛笔不用成本,花些手工罢了。自家的娃娃拿着毛笔练字,绝对是比拿着小棍子好上几倍。
“汪汪!”
“汪汪汪!”
“汪——呜呜——”
今夜,不约而同的,除了山脚小院的蛋黄派和灰珍珠,土狗们都在主人的狞笑中,被剪光了尾巴上的细毛。看见自己秃尾巴,狗子们都夹着尾巴做狗,情绪极其低落。
呜呜呜,它们的毛毛都没了,摇着尾巴凉飕飕的,好丢脸啊。更有甚者,连身上都好一块秃一块,跟个杀马特似的。
做狗真是好难哦!
第51章
第一节 扫盲班, 让大妮和小妮两姐妹都听得入了迷。
接连几天后, 她们每日都准时站在茅草棚子的后面旁听。小姑娘纤细的手指在手掌上不停比划字形。生怕忘了这宝贵的知识,她们回到家后,还拿着“毛笔”在石板上写写画画,直到一更才歇下。
“毛笔”是那儿来的?
是村里养狗的人家做的, 姐妹俩用三天的牛奶份例换来的。
那户人家的孩子多, 正喜欢农场里的牛奶呢。牛奶香浓孩子们都爱喝, 姐妹俩拿来的是水牛奶, 比黄牛奶还要香气扑鼻, 那就更欢喜了。大人们选了狗尾巴上的软毛,配上掏空的木棍子,作废了几支笔之后, 终于做成了狗毛毛笔。
姐妹俩换了两支笔,打算两人用一支,剩下的带回去给大山村的弟弟。
还别说, 最近村里的狗毛毛笔供不应求, 有些养狗的人家从中看到了商机,趁机小赚了一笔。只可怜村里的土狗群, 被主人捉住剪毛,个个狗子都变成了时尚的杀马特风格。身上少了一大片毛,尾巴上更是一根毛都不剩。
要不是蛋黄派和灰珍珠是萧依依家里的, 这两个肯定也要被捉来剃毛。
“那只金毛大狗身上的毛又长又软,剪下一把肯定能做好多毛笔吧。”一个汉子看到膘肥体壮的蛋黄派,眼馋极了。金色的长毛在阳光下非常耀眼, 方圆百里都没有这样的好狗。
他家婆娘摇了摇头:“可不是么,我瞅着都眼热。可惜是夫人家的狗,碰不得。”
在家陪妈妈的蛋黄派打了个喷嚏:是谁?是哪个刁民要害我?
有了笔,刘家村里的学习热情急速上升,不仅小娃娃都知道了女娲补天、女娲造人的故事,会写了几个大字。连最老的刘九伯,都能在扫地的时候,把落叶扫成“人”字,这可真难得啊。
往日里爱聊八股的婆娘们,这会儿也不爱扯小话了。她们如今最爱的消遣就是去听一听袁先生和小李先生讲课,光是李淳风那张俊俏的小白脸啊,饭都能多吃两碗。
和老道讲的语文课不一样,李淳风的算学极好,在扫盲班里负责的是数学课。
他听闻太上皇在国子监的小学里教数学,还来请教了一番。说实在话,李淳风的数学功底比李渊这个高中学历的要强上不少,出了打工几年,李渊把什么高深的微积分和几何题都忘光了,现在他脑子里牢牢掌握的,只剩下阿拉伯数字的加减运算和一些简单的方程式解法。
即便是这样,李淳风也连连惊叹,声称“大才”。他从小熟读《周髀算经》、《九章算术》,还没见过如此精妙的数字和用法。
年轻人纳头便拜,对山脚小院的男主人行了大礼:“于算学一门,我不如太上皇远矣。”
成功装逼的李渊:“不算什么,快快请起。”
连续几个晚上,李淳风都把李渊当作良师益友,恨不得促膝长谈。他一心求学,李渊也把自己懂的少许小学数学知识教给他。太上皇从不摆架子,面上和煦极了,李淳风听得认真,把这后世的知识点都工工整整地记在了小本子上。
他本来就有八分喜欢这份工作,如今倒变得有十二分欢喜,讲课自然更加带劲了。
数学很实用,在买菜的时候就会用到。天生爱购物的女人们尤其喜欢这门课,自己学会加减乘除之后,出去砍价别提有多溜了,一点儿亏也不肯吃。
一个长脸妇女在赶集上看上了一块花布:“一尺布八文钱,我买两尺给十五文,可以不?”
布店的老板艰难地心算了一回,咬咬牙答应道:“哟,您这算计得真妙啊,少给我一文呢,算了,都拿去吧。”
第一局,刘家村大妈胜!
月末,萧依依给每户都发了工钱,连本来做义工的袁天罡和李淳风都有一份。女人们手里有钱,去赶集的时候手里松范多了。
家里的猪油好像吃完了,买!
蓝布给儿子做衣服好看,买!
这根红绳给妞妞扎头发,买!
大妞和小妞也得了工钱,她们什么也没买。姐妹俩向萧依依请了假,收拾了一个大包裹,准备回家。天气越来越凉了,耶耶、阿娘和弟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妮的背篓里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