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世子冷言冷语嘲讽道:
“伶牙俐齿,我倒要看看送你们母子去官府会如何。”
这宋大丫有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兄长,还真够糟心的!
轻啧一声,宋凝心也语气平淡道:
“公子,这律法可没规定无凭无据就有罪,除非衙门是你家开的。”
永宁侯世子还想争执,一男声响起:
“彦召!”
命令的声音低哑沉稳,带着点磁性,很悦耳,宋凝心想着,幸亏她不是声控,不然得变花痴。
她好奇抬眸望去,却被宋铭轩身后的高大个挡着,只闻其声不闻其人。
伸长脖子都望不到,宋凝心收回好奇心,向高少东家点了三道菜,一碗大米饭和一壶酒。
饭菜很快就送上桌,宋凝心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拿起筷子给宋铭轩夹菜:
“轩宝,现在你不乐意,咱们也得吃了,吃不完,少不得要浪费哦。”
宋铭轩小嘴抽抽,他是心疼钱,现在他更心虚,又见宋凝心喝酒,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道:
“娘,你能不能吃一口饭?”
宋凝心道:
“喝完酒就吃饭。”
宋铭轩不信,不过今儿他没有心思菩口婆心相劝,只能任由她了。
一顿饭,宋凝心母子两吃得极慢,慢到大堂里的客人都起身上楼。
宋凝心想趁此机会看看那只闻声不见人的男人,却发现他转身极快,还被一众人包围,她压根看不到。
算了,看不到就看不到了,宋凝心收回目光,强迫自己吃了一碗无滋无味的米饭就带着宋铭轩结账离去。
张家赌坊,县城里唯一一家最大赌坊。
他们母子俩也是常客,与这里的管事熟悉,走后门进门都可以。
今儿宋凝心还就是带着儿子走了后门,避开人多眼杂的大堂,也避免大家知道他们母子的消息。
敲响门,没一会儿功夫门就开了,小厮看到是宋凝心母子,极为热情,眼中充满敬佩。
小厮一边领路,一边道:
“今儿一早管事还在说宋大夫有好几日没来了,还想着去看望您呢。”
赌坊管事忙得很,无事不登三宝殿那种,宋凝心瞅瞅身边的宋铭轩。
宋铭轩缩了缩小脖子,扬起天真无辜小脸看向宋凝心,一副我啥都不知的模样。
宋凝心没有在外面面前教育和质问儿子的习惯,她很快就转移目光,看向前方道:
“真是有劳你家管事惦记,今儿我就打算带儿子在你们这里住上一晚再走。”
小厮心中一喜,高兴问道:
“这个好啊,宋大夫我可以带我娘来找你看诊吗?”
“只要诊金足够,我没有任何问题。”宋凝心牵着宋铭轩走入客厅前留下这一句话。
小厮朝她的背影拱拱手就离开了。
客厅里,管事早已坐在上首,看到一大一小走进来,起身相迎,又邀请他们入座。
待丫鬟上茶离去后他才道:
“宋大夫,想问什么就问吧!”
宋凝心知这人直爽,不喜虚头巴脑的墨迹,她也不喜,直接道:
“我今儿前来就是例行问诊,投宿一晚罢了。
林管事有什么消息能说的可以尽管道来,我就当听八卦打发时间好了。”
林管事嘴角抽抽,这女人还真是不肯吃亏!
好歹他在这凤阳县颇有地位,别人见他都要给几分敬意,想要消息的都是从他这里买的。
这女人张嘴就要免费的,他还不能不给!
要不是东家要他照拂一二,他还真不想与她打交道。
“昨儿你儿在赌坊门口碰瓷一陌生公子,得了一笔不菲的银子。”
说着,林管事看向宋凝心,只见女人悠哉悠哉喝茶,一副我家儿子没错啊的理直气壮态度。
林管事又望向宋铭轩。
他倒是有些心虚,不过还不如没有呢!
越看这对母子,越脑壳疼,林管事收回目光,接着道:
“据我手下调查,那公子是钦差永宁侯世子。
不过据我当时在场的情况来看,那被碰瓷之人应该是安王。”
嗒的一声,茶盏被重重放下,宋凝心道:
“林管事,我这心脏不太好,你确定你没有用错词?”
宋铭轩跟着道:
“是啊,林伯伯,我分明是被人撞倒的,你读书少,可也不能乱说啊!”
宋凝心瞥了一眼宋铭轩,给了他一个回去算账的眼神,又看向林管事。
林管事想翻白眼,想到他一众手下还等着宋凝心看诊,恐需要高昂诊费和药费,他厚着脸皮改口了。
宋凝心满意了,起身带着宋铭轩跟着另一个小厮去了厢房。
一直站在管事身边当工具人的随从道:
“管事,这宋大夫看着精明得狠,这般纵容儿子,不会儿子不是她的,故意捧杀吧?”
林管事端起茶盏道:
“阿大啊,你这话说得老子就不爱听了。
你见过谁家孩子上赌桌,不贪心,不沉迷,能见好就收吗?
你又见过谁家孩子这般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