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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粉黛无颜色 第39节(2 / 4)

还是仪仗相送,昭仪娘娘和七姑娘都是近前的红人,陛下自然顾念您的面子。”

“有劳大总管......”亲送出大门外,等人走了,让婆子把不成器的孽障提溜到了西花厅。

温氏也知道了,恨铁不成钢地抹泪。

女孩跪在地上,小下巴抵着脖子,搓弄着手指,表情毫无悔意。

慕容槐摔了个茶盏,黑着脸问:“你敢顶撞陛下?你吃了甚么胆!给我们也吃一个!”

定柔在路上早想好了,左不过一顿责罚,反正做都做了,做了就不后悔,从前在妙真观,师傅说过一句话,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其居处不淫,共饮食不溽,其过关可微辩。凭什么他是君主便可以恣意轻视我一个小小女子,他算什么儒者,我只是微辩,对,微辩而已,只不过说的激动了些。

“您即生气,再取来藤鞭打我一顿便是了,不若将我送回道观,受戒出家,终生不回来碍您的眼。”她闷了半晌,说出了这样一句。

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饶是慕容槐窝了一肚子火,也没了发泄的力气,摊上一个打不怕,骂不通的,只能感慨一句讨债的冤孽,让人带去祠堂锁起来,不发话不许放出来,而后独自步回了书房,连日来又是应付皇帝,应付邢全,局势一天天焦灼,连带玉霙出事,慕容槐感觉有些心力交瘁。

是夜,定柔又跪在了祖父母牌位前。

十几扇六椀格心窗子大开,到了夜间也不怎么热,牌位不过是些刻着字的木牌,没什么好恐惧的,就是香烛有点呛鼻。

困了就把四个蒲团摆作一排,躺下枕着胳膊,睡了。

这次温氏没来送夜宵。

只遣了厨房一个婆子送了一碗素粥和花馒头,定柔都吃了个干净。

婆子去拢翠院回话,温氏还在对着镜子掉泪,骂妙真观的臭姑子误我孩儿。

婆子说了十一姑娘在祠堂的境况,温氏愈发气得脑仁疼:“这个死丫头,缺心少肺,白瞎了老子娘生的一副好皮囊,明日起只给她送两顿饭,换成粗面黍米,看她吃得下去,叫她知道知道贱民是什么日子!”

待刚要睡下,后花园值哨的嬷嬷来禀报:“夫人快去一趟吧,从今早开始,七姑娘人虽醒着,却水米不进,怕是铁了心寻死。”

温氏大皱眉头,她已经够心焦了,这个小贱人还不消停,再出一丁点事,老爷岂非彻底冷了拢翠院。

她本来每日要去看一次,晨起要忙碌繁琐的庶务,前晌行宫来接人,又折腾十一的事,下晌心情糟糕,便想着今日不用亲来,只吩咐看管的嬷嬷几句。

到了阁楼,屋子不大,杂物早已挪了干净,另置了一张黄花梨的吉祥榻,和一套乌木圆桌圆墩,榻边的小香几上,碧玉双兽耳三足炉焚着沉水香,两扇小窗糊上了崭新的纱,温馨整洁。

到底是天子宠幸的红人,不敢一丝慢待了。

纱罗帐子下,女子睁着眼,呆怔怔望着床帏,眼角不时有清莹莹的泪滑下,整个人毫无生气,好似一夕之间被风霜严寒摧残了的暖室娇花,恹恹枯败下去。

温氏坐到床榻边,试了试额头,不烫,叫嬷嬷去把燕窝粥放炉子上煨一遍,侍奉的婢子都下去,握住玉霙凉冰冰的手,含泪说:

“我晓得,你从来未将我当作亲娘,我也从来没想过取代你母亲,你八岁来了我身边,到今天十年,扪心自问,我待你如何,但凡静妍她们有的,我可短了缺了你了,我可曾一时一刻阳奉阴违,私下刻薄了你,这宅子里的恩恩怨怨你也见得多了,八姑娘和你身世差不多,她怎么死的,亲娘是个伶人乐女,不配有名分,生产的时候冲撞了太太的生辰,被赶去田庄,路上着了风,害了月子病,没几天就薨了,你爹将襁褓交给了吴姨娘,长到三岁,瘦的跟小柴猫似的,身上都是伤,连饭都吃饱过,底下的人都知道,可你爹日理万机,宅子这么大,谁敢把风声递上去,可怜的孩子,成日被吴姨娘做出气筒子,失手打了头,当场就没气了,殓葬的时候我去瞧了,身上皮包骨头,没一处好的,你爹十几房妾室,假如你落到的是别人手里,该是怎样一番境况。”

说着泪水已掉下两行来,用帕子拭着,说的连自己都动容了,没法子,谁叫自己亲生的不成器,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笼络住这个,兴许能得了她的益。

玉霙也咬咬唇,泪水如急雨。

“你心里有主意,有志向,我也高兴,谁家的娘亲不希望孩儿有出息,活成人上人,体体面面,风风光光被人疼惜着,你入行宫去献舞,我亲送你去,看着你飞上了枝头,成了金凤凰,有了归宿,我心里欣慰,要说没私心也不实诚,我想着你成了贵人,看在抚育一场的苦劳,提拔提拔你四哥和两个弟弟。

你惦记你娘,要去祭拜她,我也不敢说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纵是你恼我,也不得不说了。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你娘尸骨已寒,你来日册封了娘娘,荫封诰命,得了凤冠霞帔,她能穿吗?她便是有一丝在天之灵,牌位在上,眼瞧着你受侮,怎生不显显灵救你一把?若她今时还活着,站到我面前,我必问她一句,有这样狠心的娘吗,当着孩儿挂在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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