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痛快,倒别有一番滋味。
顾怜英微微一笑,“在下请叶兄喝的可是上等的雨前云雾。”
叶鑫亦是会心一笑,“你休想蒙混过关,你的茶再好喝,我也只稀罕三春醉。”
“叶兄莫急,赌期可还未结束呢。”顾怜英给自己倒了一杯,放至鼻尖闻了闻,满意地点了点头后,饮了一口。
叶鑫猛地起身,打算从窗户跳出去,顾怜英连忙叫住他,“叶兄这是要去哪儿?”
叶鑫邪邪一笑,“自是去赢我那三春醉!一起吗?”他张开手冲他示意。
顾怜英看了一眼厢房外,琼琚阁与往常一样鲜少有人来,若要离开并非只有跳窗一条路,但看叶鑫这般殷勤,他竟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来,任由他环住自己的腰,纵身一跃。
半刻钟不到,两人便在简家的院子中落下,聂青已经审完林夫人,此时恰好从院门进来,他见二人,欣喜道,“竟是你们早到。”
顾怜英问起他审案的进度,他道,“正如怜英所言,此案与当年的私盐案有直接的关联,只是没想到,林夫人竟也是影密卫!”
原来当年来青阳城的影密卫不止张士钊身边的那一个,还有林夫人和她的情郎,两人本是影密卫中的小小一员,却随着张士钊破了那起私盐案。
两人朝夕相处相互起了情意,被张士钊发现,为了让张士钊闭嘴,才打算将私盐转移,只是没想到途中被张士钊发现,并被他提前转移,两人扑了个空,还被张士钊所伤,武功尽废,他二人只好叛逃。
后来两人被林员外所救,于是打算栖身于林府另做打算,只是这批没有上报的私盐至今下落不明。
张士钊与那名影密卫都已经死了,这个秘密终究成为了秘密,直到某日,她发现简小郎私卖私盐。
恰好林夫人查到了柳氏姐妹的身世,知道柳氏的小妹柳儿正在林府做侍婢,她便打算用柳儿威胁利用柳氏为她打探一二,谁曾想她太过于懦弱胆小,最终竟还丧了命。
正当她愁眉不展之时,柳飘絮出现了,这才有了接下来的那些事。
“原本她只是想利用柳氏打探简家一二,恰巧又得知林员外常去红楼,而柳氏姐妹之一柳飘絮也在红楼,便设下了这一石二鸟之计”聂青啧啧一声长叹,“曾言无毒不丈夫,不曾想妇人心之毒亦是难以估量。”
他这才问道,“也不知怜英唤我来有何要事?”
顾怜英道,“大人,敢问此事的起因为何?”
“自是那起私盐案!”聂青回应道,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莫非……”
顾怜英拉着聂青走向院子中的那口枯井,“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些私盐就在这口井中。”
“可这是口枯井啊!”他说着,突然一愣,是啊!正因为是枯井,里头才能藏东西啊!马氏一直口口声声说是祖产,那自然不会将其放在别处,思来想去,自然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他慌忙叫来捕快,纷纷叫他们下去查探,顾怜英与叶鑫却是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叶鑫打开酒壶,优哉游哉地喝着酒,“这回算谁赢?”
顾怜英眯了眯眼,“我赢。”
看着他露出骄傲的小表情,叶鑫不由跟着笑了起来,“没想到怜英的赌品竟这般差,明明是我赢。”
“叶兄,案子之初乃是简小郎被杀一案,你我相赌其被何人所害,最终得知乃是柳氏飘絮,不才柳氏飘絮是在在下面前认的罪。”
叶鑫知道他牙尖嘴利,可没想到竟会用在他自己身上,而且此事他还不能反驳,只能硬生生受着,倒叫他有些无奈,他眯起那双桃花眼,摸了摸蓄了许久的络腮胡,轻叹一声,“看来怜英垂涎为兄真容这般久,既是如此,那为兄便满足你一回吧。”
顾怜英险些给他抛去一个白眼,这老酒鬼自夸的本事倒是信手拈来,他指了指院中那棵吊死简小郎的树道,“树枝磨损痕迹严重,树下也有相关垫脚的石头,再加上柳飘絮给他吃了致幻的蝉蜕,种种线索表明,简小郎是自己吊死自己的,所以简小郎一案的真凶严格来说是他自己。”
吃了致幻的蝉蜕,简小郎神情恍惚,身子自是云里雾里不受控制,这才会自己将自己吊在了树上,这也符合他身上没有外伤,却有使用过蝉蜕留下的黑红色斑点。
一阵尖叫声传来,两人豁然起身,却听聂青对着枯井往下喊道,“竹怀,发生了何事!”
等了许久,枯井中竟毫无回应,这回连顾怜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莫竹怀带着几个捕快下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时间不长也不短,如今他们毫无回应,根本不知晓下面到底有什么。
“我下去看看。”
话音刚落,一道影子在两人面前直接往枯井中落,听到落地之声后,顾怜英冲井中问道,“叶兄,到底发生了何事?”
叶鑫传来声响,“里面无人。”
聂青趴在枯井口子上,喊道,“莫竹怀他们呢?”
叶鑫却道,“无人。”
顾怜英眉头微蹙,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消失,这枯井中必定有什么玄机,他猛然转身冲向简家厨房,从里头拿了几个打火石与火把等照明之物,随后拉了绳索正要往枯井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