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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瘾 第10节(2 / 3)

你说是不是?”

他的语气算得上平和,始终没变,变的只有旁人的脸色。

旁边的年轻人尝了口女伴喂的指橙,不用看也知道档案袋里有什么。

他心说贺临还真是脑子进水,被贺九压制了这么多年也不奇怪。

但凡贺临动动脑子,就应该考虑考虑怎么跟何家荣这种社会蛆虫撇清关系,等这把火烧到贺家自己头上,齐晟才是真要赶尽杀绝了。

包厢里安安静静的。

贺临今晚碰了一鼻子灰,本来坐不住了,现在反倒冷静了,“都是一个圈子的兄弟,我也是好心提醒。”

从前贺临一直以为他小叔贺九可怕,因为他摸不透贺九的心思。贺九可能上一秒还笑着同你叙旧情,下一秒就手起刀落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他觉得齐晟才变态,齐晟连跟人叙旧的兴趣都没有,肯算计你都是看得起你,绝大多数时候,他上来就要你命,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他不得不低头。

“平时脾气毛燥了点,我话说得可能不中听。”贺临话里还沉得住,只是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既然齐少不在意,倒是我多虑了。”

齐晟虚眯了下眼,唇角微妙地一勾,笑得有些刻薄,“看来你也知道,贺九没教会你好好讲话。”

贺临喉咙里卡了一口血,心说整个圈子里怕是没人比齐晟更刺了。

不过这种把继母送进精神病院,把亲叔叔送进监狱的疯批,离经叛道还睚眦必报,他确实惹不起。不到必要时刻,他绝不会跟这种人结死仇。

贺临咬咬牙,还是面露笑意维持最后的风度,“今晚是我唐突了,齐少别跟我计较就好。南城的事就当是见面礼,给齐少博美人一笑添彩头吧。”

“好说。”齐晟面色和善地拍了下贺临的肩膀,“不过贺临,没有下次。”

动作看着稀松平常,但力道顺着贺临左肩压下来,寸劲后发,震得肩胛骨生生的疼。酸意迅速抽搐到指尖,贺临半条手臂都麻了。

贺临硬是直不起身来。

第9章 逢场作戏 借刀杀人的把戏,玩一次就够……

沈姒将一束雏菊放在墓碑前。

夏末的阳光依旧炙热,无风,空气里都是闷热的味道,喘息一口都在烧。墓地四下是葱郁的树影和歇斯底里的蝉鸣,吵得人心烦意乱。

沈姒半蹲在雏菊前,手指拂过墓碑上的照片,有那么几秒的恍惚。

“两条贱命而已,我何家有的是钱!撞死个人又不是赔不起。”

“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能动的了我?都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老子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就算我喝醉了酒,是故意撞过去的,你又能如何?谁能证明?”

“真晦气,拿了钱就该赶紧滚!别他妈在这儿碍老子眼。”

大约有些东西不管如何催眠自己,都忘不了。前尘过往本该像一场旧梦,一笔勾销,可尖锐刺耳的声音一直盘旋在耳边,像驱之不散的梦魇。

沈姒生长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里。

千禧年间的港城已经回归,霓虹灯下是斑驳的广告牌和红男绿女,老式碟片里的程蝶衣和段小楼上演爱恨一生,当街头巷尾吹过婉转柔和的邓丽君和低沉性感的梅艳芳的歌声时,高楼大厦正一座座立起来。

旺角老街穿过潮湿的风,她被人遗弃在巷口,是一对夫妻将她捡回家。

她虽非沈书诚和温蓉亲生,但这对夫妻将她视如己出,一生未生育亲子。沈书诚是个教书先生,懂一点古玩;温蓉戏曲曾是一绝,一双脉脉含情眼,但无半分风尘气息。夫妻俩相敬如宾,待她和善。在岭南特色的一小栋民居里,她度过了安宁的十几载。

那时候磁带里唱的是甜蜜蜜,非大富大贵的门户,生活也算得上和美。

再后来——

再后来是去南城旅游的路上,马路上惊恐的尖叫声、刺耳的鸣笛声和砰的一声闷响。

砰的一声,一切都到头了。

墓园外林深树浓,红日西移。

红得像四年前满地的鲜血,红得像劈头砸下来封口的钞票。

一切滑稽又可笑。

四五年的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总让人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也许是盯久了的缘故,墓碑上熟悉的面容变得越来越陌生。沈姒张了张唇,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只有耳边一阵阵嗡鸣,她闭了闭眼睛,慢慢站起来。

沈姒转身离开,什么也没说。

墓地里依旧无风,只有聒耳的蝉鸣,地面上拖出一条虚白的影子。

沈姒没想到在墓园外遇到熟人。

公路边停着一辆布加迪威龙,骚包又拉风的红色,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赵东阳似笑非笑的脸来,他吹了声口哨,“巧啊,妹妹。”

依旧是熟悉的对话,“你怎么在这儿?要不要送你一程?”

“来墓地给你看风水。”沈姒抬眼看他,眸底一片清冽冷然。

她根本不想理会,抬腿就走。

然后她听到引擎的声音,超跑的轮胎碾压过路边的积水,那辆红色布加迪滑出去,直接横在了她面前。

沈姒细微地皱了下眉,抬了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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