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雪从前也想象过正常人会是什么样子,现如今,她竟然真的体会到了。
只是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陆星雪惶惶不安,第一反应就是回家。
可以她现在这个样子,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再加上陆星雪现在身无分文,没办法,只好咬咬牙,厚着脸皮问路人借了五十块。
其中十五块钱用来买帽子,剩下的35陆星雪兑换了零钱坐公交了。
还好,她现在似乎还在江城,不然的话陆星雪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到周围熟悉的景象,陆星雪很明显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她满怀希望,来到熟悉的小区前时,陆星雪震惊的发现,爸爸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搬走了,就连联系方式也都换了。
这个地方承载了太多的回忆,每每想起,实在是不堪重负。
除了逃避,别无他法。
所以,现在她究竟应该往哪里去呢?
陆星雪有一瞬间的茫然,捏着剩下的三十几块钱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走了多久。
与此同时,傅氏——
相比起两年前,现在的傅氏发展简直可以称作是如日中天。
一切仿佛跟从前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BOSS的工作狂属性越发明显了,手下的员工痛并快乐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BOSS本就不苟言笑的性格越发无趣,也对,毕竟是成年人了,哪儿能跟其他小年轻似的,要死要活,那么看不开。
经历的多了,感情上的那点小事儿就都不算事儿了。
——从前的时候,周特助是这么想。
但是渐渐的,周特助发现不对了。
自从小姑娘去世之后,逢年过节,BOSS从不祭拜,只当从来没有这个人。
一开始周特助觉得他太过薄情,心里还好一阵嘀咕,直到某次BOSS醉酒之后,周特助不经意间发现了真相。
“有什么好伤心的,早晚有一天,她还会回来的。”
“我只需要等一等…再…等一等……”
刹那间,周特助毛骨悚然。
这种事,怎么会不痛?
只不过BOSS藏的深,旁人瞧不见而已。
可也正是藏的深,不肯暴露人前,伤口才越发腐烂。
自那次之后,周特助就再也不敢多嘴一句了。
“BOSS,今天约了视察工地,现在该出发了。”收敛起多余的情绪,周特助公事公办。
傅沉点点头:“嗯。”
“你出去吧,我换身方便的衣服。”
即使周特助没有表露出来,难道傅沉就猜不到他心中所想么?
“你再不回来,他恐怕就要以为我疯了……”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傅沉不禁喃喃自语。
随即,傅沉又默然。
话说他…真的没有疯么?
究竟疯没疯,傅沉自己也不确定了。
整整两年时间过去,希望越来越渺茫,可他现在除了选择继续相信,继续欺骗自己,别无他法。
在每一个闲暇的间隙里,小姑娘的音容笑貌就会偷偷溜进他的大脑,傅沉想陆星雪想的发疯。
但是等傅沉走到人前的时候,就又恢复成了冷静自持的模样。
抵达工地,已经是下午了。
静静听着项目负责人讲解,又连续转了好几个地方,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按照傅沉的要求,众人随便找了个苍蝇馆子,准备边坐边说。
几杯啤酒下肚,负责人忍不住道:“之前合作的那个施工队出了问题,最近又换了个新的,听说口碑不错,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
周特助问:“现在在工地上的是哪个?”
负责人:“五建的队伍。”
傅沉坐在那里听他们讨论这个建筑团队的施工工艺,时不时夹几颗毛豆放入口中。
有的人气质摆在那里,廉价的食物硬是吃出了山珍海味、龙肝凤髓的感觉。
外面的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隐隐有点想要下雨的趋势,到了饭点,又是一波客流涌入。
负责人选的这家小餐馆味道好,价格实惠,经常人满为患。
“招聘广告都贴出去小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应聘啊。”忙碌期间,老板娘忍不住抱怨。
老板失笑:“想什么呢,这年头哪儿有几个年轻人来这种地方啊!”
他们是夫妻店,工资给的低,事情又多,一个月一两千块钱,谁肯来?
“我劝你还是趁早歇了心思吧,就你给的那点工资,要是能有人来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话音未落,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女孩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老板,请问你们这儿还招小工么?”
老板:“……”
“噗。”老板娘没忍住,当场笑了出来:“招招招,我们正说这事儿呢。”她忍不住朝来人招了招手。
女孩帽檐压的极低,可即便这样,还是能从外露的皮肤中窥探到她的好颜色。
旁边有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暑假还没到,就有小孩出来打暑假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