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怜兮兮地强调了句。
池初初:“……草。”
果然。
男人们喜欢绿茶不是没有理由的。
此时此刻,凌逸言唇角的弧度已经彻底成了条直线。坐立难安的造型师手中还拿着支睫毛刷,看着池初初的表情可谓是欲言又止、百感交集。
这莫非就是海王的世界吗?
她忍不住心道:这也太难了点吧?!
眼看女朋友被这家伙三言两语说动了就要走,凌逸言总算是有些按捺不住,眸中闪过杀意后,他一把抓过少女的手腕,冷声道:“他疼,那我呢?”
造型师小姐:“……”
这位模样清隽的贵公子刚才对着她,可完全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态度啊喂!
这前后反转的,你也未免太双标了点儿吧??
即便心中有着稍许微妙的苦涩,但造型师小姐对于亲眼目睹修罗场一事,态度还是格外兴奋与期待的。
也不知道,池初初会怎么出手解决呢?
她有些期待地想。
“……哎。”
少女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池初初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可真会给我找事做。”
凌逸言冷淡皱了皱眉,刚想解释不是自己动的手,是林子默那个疯子颠倒黑白时,池初初突然凑到了自己面前,拽了拽他的领带示意他低头。
凌逸言:“……?”
虽然心有疑虑,但他还是顺着池初初的想法照做了。
微微踮起脚尖后,少女在他嘴角的伤口处不偏不倚落下一个吻,然后又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面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这样就算扯平啦,接下来可不许再闹了。”
凌逸言:“……”
林子默:“……”
造型师小姐:“!!!”
她在心中疯狂呐喊——这他妈居然也可以?!
“先就这样吧。”池初初比划了个休战的手势,继续道:“我现在带子默回去包扎,逸言如果没事的话,就帮我看看宴会的布置有没有问题,可以吗?”
“……可以。”
青年嗓音微哑地应了声。
“好哦。”
林子默回过神来,唇角弯弯道。
眼看池初初牵过少年的手就要往门外走,造型师小姐收到凌逸言冰冷的眼神暗示后,身子忍不住一哆嗦,下意识挽留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等一下,池小姐!”她紧张地喊了一声,“那个,您的妆……”
“哦,这个啊。”池初初恍然,“你先留在这儿吧,等我一会儿忙完了就回来找你。”
造型师小姐抽了抽嘴角,虽然答案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但总算也是不用面临离职危机了。
万幸,真是万幸。
等池初初带着林子默离开后,造型师便忙不迭地离开了房间,给里头的凌逸言留下了个安静的空间。
开玩笑,屋里的低气压简直能逼死人。
虽然池初初俩人都亲了,还美其名曰“算是扯平”。
但即便是她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来,一个是被她带着去了自个儿房间,一个是被留在化妆室里“独守空房”,这截然不同的两者区别能一样吗?!
难怪林子默能狠得下心扎自己呢,原来是早有目的。
造型师小姐心有戚戚地想。
要在海王的鱼塘里占有一席之地,可真是比当海王还要惨的难事啊!
而至于另一边。
池初初已经带着林子默去了她房间。
叮嘱他乖乖坐在位置上不要动后,少女转身进了侧屋便去寻找医药箱去了。
林子默的视线在她的房间内肆意流连,看到的每一样事物都被他放进了心底。
这些是初初喜欢的东西。
他必须得……牢牢铭记于心。
少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臂上的伤口,脸上眉眼弯弯地露出一个笑容。
初初心疼他了。
真好。
等池初初总算找到了医药箱,走到他身边坐下替他包扎时,林子默才像是找到了实感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温吞了起来。
茶茶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明明受了伤,看起来心情却很好的样子?
少女想到刚才收到的那条短信。
是凌逸言发来的讯息。
简洁,却又一目了然。
“手臂上的伤口,他自己扎的。”
她若无其事地当做没看到。
池初初低头拿棉签沾了酒精,一边放缓动作地给他轻轻消毒,一边又不疾不徐地开口问他:“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少年一脸无辜,“姐姐,我听不懂。”
“你的病。”池初初言简意赅地说,“是什么?”
林子默沉默了一瞬。
他有些迟疑:“初初,一定要问吗?”
“你可以选择不说。”池初初垂下眸子,消完毒后继续给他包扎,“反正我也不是你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