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没必要跟对方打交道。
屋里,吴红玉在给鸡烫毛,宿卫国和蒋父帮着把仓库里的八仙桌抬到院子里,而三个孩子跟着宿池上街买烟花,买零食去了。
宿淼瞥了眼坐在客厅,捧着肚子吃橘子的宿安,跟韩勒说了声去帮忙,就先到厨房去了。
韩勒则帮忙打水擦桌子凳子。
宿淼一进厨房,霎时觉得周身都暖和了,她凑到吴红玉身旁,好奇问道:“嫂子,这屋里烧了什么啊,怎么那么暖和。”
吴红玉继续拔毛:“呐,旁边的煤炉,一早就烧上了,炖着大豆蹄髈。”
宿淼吸了吸鼻子,确实闻到了蹄髈的香味儿,她拿了小凳坐着:“还有什么事我能做的?洗菜我没问题。”
吴红玉瞥了眼她的肚子,思索了一会,指着案台上的莴笋。
又指了下墙上挂着的削皮刀,“小心点啊,别削着手。”
“小事儿。”宿淼答应得自信满满。
吴红玉眼神往客厅瞅了眼,又看着低头刮皮的宿淼,忍不住腹诽,两个小姑子的脾气还真是……太不一样。
真要说起来,其实宿淼也帮不上什么忙,厨房大部分的活儿还是她在干。
但每次她回家,至少都会主动要求帮点忙。
这就让吴红玉心里很舒坦。
毕竟小姑子长这么大,不会干活的起因除了妈惯着,自己以前也没少惯她,一大家子惯出来的能咋办,当然是忍着了。
但有这份心总是好过理所当然做娇客,只等着吃强。
“知道蒋陆咋处理的那个孩子不?”吴红玉压低嗓门。
宿淼点头,没抬眸看她,随口说道:“怎么弄的,难道真送人了?”
吴红玉:“没送,他坚持要养,还不许用亲戚的名义。”
宿淼“啊”了一声,惊讶得张大了嘴,仿佛能塞下一个鸭蛋,她问道:“……宿安能乐意啊?”
吴红玉:“当然不乐意,但蒋陆直接给孩子上了户口,取名叫蒋代,蒋代蒋代,蒋陆和代曼的儿子,你说这名字多膈应人啊。”
说到这儿,吴红玉话里添了几分唏嘘。
这蒋陆做事是真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要真这么喜欢代曼,当初怎么就被宿安钻了空子。钻了空子就算了,两人不是没解除过婚约,可他一不跟家里长辈沟通,二不让代曼安心,这才有了蒋阿姨不甘心,拿钱侮辱代曼,让代曼打胎走人的事。
不过那姑娘也狠,钱拿了,还犟着,宁愿自毁前程也要丢过来一个孩子,就是要闹得蒋家不得安宁。
宿淼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人的事,也轮不到她说谁对谁错。
只是听吴红玉说代曼如何不单纯,如何不仗义,宿淼却有别的意见。
谁规定人得单纯呢,她心思再复杂也没用到旁人身上,这有什么好指责的。
再说,男女之间,有人辜负了她,她都恨上你了,想要报复你又怎么可能保持着什么“底线”,捅刀当然得捅最狠的。
不然抱着孩子哭哭啼啼上门倾诉一番自己的不易,就能抒发这段感情带来的伤害吗?
宿淼也不觉得她把孩子送来就真正开心了,但人家舒坦不舒坦是人家的事,也没碍着别人,倒不用拿“心思深沉,太记仇”来抨击对方。
不过她嫂子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看谁处境难就可怜谁,倒也不是真的觉得代曼罪大恶极。
不然以她当日放的狠话,说什么有宿安就没她,宿安现在来了,她不得气得离家出走啊。
可她照样在厨房里忙活呢。
“杨阿姨夹在宿安和蒋陆之间,也是命苦,我看这几天她鬓边的头发都白了。”
宿安嗤之以鼻:“嫂,这事搞成这样,杨阿姨也脱不开责任。谁让她找上门把代曼给逼狠了,女人狠起来嘛,没什么干不出来,这会儿倒是尝到苦果了。”
单是拿钱侮辱人的话,代曼估计不会做这么绝。
也不知道杨阿姨还做了什么,让一个女人宁愿背负未婚生子的名声也要给她好好上一课。
吴红玉一愣,将拔了毛的鸡放在开水里又滚了一下,后知后觉道:“哎,儿女都是债!以后萍萍和乐乐要是有了心上人,我肯定不那样。”
宿淼笑了笑:“真的假的,万一不符合你的期待呢?真不会棒打鸳鸯?”
吴红玉摆摆手:“又不是跟我过日子,不符合我期待,那就少见几次。他要是敢欺负我女儿,我让你哥打上门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柳玉绣的声音:“什么打上门去?你俩在聊什么呢?”
吴红玉心神一凛。
看到婆婆身后的杨珩,心跳都快了两拍。
暗道还好两人已经没再聊蒋陆的事了,否则这场面多难堪啊。
宿淼惯会装相,脸上简直看不出一点心虚:“咱们在说,我肚子里如果是个姑娘的话,以后谁欺负他,韩勒得打上别人家大门,嫂子说她也这样。”
她坐在小凳子上,仰着头,笑得甜甜的。
任谁看都知道小日子过得很幸福。
杨珩见了她满脸的笑容,眼前浮现出这两天家里沉闷凝滞的气氛,嘴巴竟有些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