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什么。
主要还是这事没法找蒋陆要说法。
蒋陆和代曼在前,孩子也是他和宿安在一起以前有的,他们能骂什么?只能骂蒋陆不够细致稳重,但骂了也于事无补,反倒影响两人的感情。
只能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宿安和蒋陆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不过,宿卫国虽然这样说了,吴红玉也在尽量活跃气氛,但这顿晚饭还是吃得没滋没味的。
晚饭后,小两口开车回家。
此时路面已经湿了,挑出的屋檐上雨水滴滴答往下流,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水圈儿。
韩勒扯开大衣半搂着宿淼,衣服彻底挡在她头上,把她护得滴水不漏。
回屋后,他身上半湿,宿淼依然好好的。
宿淼拨动凌乱的头发,轻轻推他:“快去洗个热水澡,当心感冒。”
要搁以前,韩勒绝对死拉活拽也要把她弄浴室里一块洗。
如今她身体不一样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崽子,他哪敢胡来,只在她脸上亲了几记,孤零零洗澡去了。
宿淼脱掉身上的厚棉袄,冷不丁冻得抖了抖。
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炭盆,弄了好一会儿也没把火生起来。
再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
杜金生许是睡着了,她不好贸然去找她,只能裹了被子坐在沙发上等韩勒。
她把昨天没画完的设计图摊开,一心二用,边改图边想着宿安的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宿安的事。
就是很突然,眼前一下就闪过了柳玉绣心痛又强忍着的脸。
忽然就觉得宿安今天太憋屈了。
她都看不下去,甚至忍不住想劝劝她,别执着什么市长夫人的头衔。
再体面的称呼也抵不过日子过得舒心。
她又不是没钱没退路,何必吊死在蒋陆身上。
何况,蒋陆也不像能当市长的人啊?人的机遇哪是一层不变的,说不定她的出现,就打破了蒋陆的未来呢?
蒋陆在婚姻上不够稳重,难道在公事上就特别有天赋?
但她跟宿安的关系,着实不好提这个,她许是以为自己在嘲讽她呢。
想到这儿,宿淼都忍不住叹气。
韩勒进屋就见她眉头紧锁,手上铅笔无意识地画着乱七八糟的线条,便问:“在想什么?”
宿淼一凛:“没什么。”
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韩勒宿安的特殊,她也害怕韩勒问她为什么知道?
宿淼看了柳玉绣的为难,确实想让宿安清醒点。
她也在想,如果宿安找到自己立足的点后,会不会就不死盯着蒋陆不放。
会不会让爸妈少点担心。
宿淼没有害她的意思,但她自己也不是有大本事的人,下意识就想寻求韩勒的帮助。可她也拿不准韩勒知道了,会怎么对宿安。
哪怕韩勒是自己的丈夫,对她特别特别好,宿淼也不敢确定韩勒对别人会不会手下留情。
至少,他在对待韩家人时,就特别冷漠。
万一……
他知道了宿安的特殊,想利用她达到别的目的呢?
哎,她可能把韩勒想得太大魔王了。
韩勒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一会儿咬牙,一会儿皱眉,忍不住哂笑出声:“真的没什么?”
宿淼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过了好长一会儿,她突然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哦,有一个人能预知未来,你会怎么对她?”
韩勒眸光凝了一瞬,对上宿淼紧张兮兮的眼神,忽而笑道:“什么人能预知未来,那肯定是神棍,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消息糊弄人呢。”
他擦干头发,拍了拍宿淼的小屁股,示意她往里挪一挪。
宿淼也没思考,下意识就往沙发里靠。
随后韩勒滚烫的胸膛隔着被子贴在她身上,半抱着她,说道:“如果真的有预知未来的人,当然是掌握住对方的把柄,让他为咱们赚钱。”
宿淼心脏骤然停了一会:“万一她知道的消息对你没用呢?”
韩勒眯了眯眼,语气照样温柔:“见微知著,有没有用得等说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