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香香满脸愕然。
自她来到安南市,见到的大部分人对她都毕恭毕敬,即便不拍她马屁的人,也不会朝她动手,突然被打,她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后,恐惧开始漫上心头。
在今天之前,她以为自己无惧生死,余生只是为了替妹妹报仇而活。
她还记得,当自己从洪安帮老大嘴里知道两个双胞胎妹妹是活生生被孟升荣父子玩死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是怎样的悲愤。
她发誓她一定要报复,狠狠地报复回去。
她花了两年时间了解孟家每一个人,调查孟升荣的兴趣爱好,一举一动皆模仿那个他一辈子都求而不得的女人,孟家小少爷早死的亲妈。
在一个恰当的时机,由洪文耀将她送到孟升荣手里。
然而孟升荣父子警惕心非常强,即便是在跟女人做、爱时,门都敞开着,门口始终站着两名保镖。
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最后只能另想办法,她知道这对畜生玩得大,喜欢刺激,便忍着恶心陪这对猪狗不如的父子玩双飞,为了博取他们的信任,她积极参与集团旗下的酒吧管理,主动引诱那些爱慕虚荣、渴望一步登天的女人堕落。
她干的坏事罄竹难书。
在陪了孟升荣四年后,她终于取得一点点进展,让他同意在两人独处时撤下保镖,没想到,在她大仇将报之际,她被内地公安抓了——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不再给多给她两个月。
只要每天多吸一点点,孟升荣很快就废了,到时她再弄死孟老头,嫁祸给孟升荣,孟家一团乱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她就能拿着大笔大笔的钱到国外逍遥快活了。
为什么老天总是要跟她作对??
六年前夺走了她的两个妹妹,害得他们家家破人亡,今天又要害她的心血付诸东流,到底为什么?
愤怒过后,迎来的便是无尽的恐惧。
付香香害怕失去眼前的生活,她忘了,当她在伸手拥抱罪恶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是罪恶本身了。她怕死,怕这几年敛的财无人花,她的所有傲慢、厌世,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通通被击碎了。
她想活着。
即使一辈子关在铁窗里,她也想苟活下去。
付香香绝望地跪坐在地上。
“如果我主动交代,你们能保证我活吗?”
“我有万豪这一年多从大陆拐走的所有女孩的名单,我还有孟升荣贿赂官员的证据,只要你们保我不死,我什么都交代。”
文夫人听到这儿,再傻也明白了。
她直接傻了眼,嘴巴开开合合几次,竟不知如何言语。
见势不对就想溜之大吉,没想到调查组连她都扣了下来,看着双手上戴着的手铐,袁静香欲哭无泪。
“队长,孟升荣跑了!”
被叫做队长的男人脸上依然沉着冷静:“他跑不掉,二组三组就在附近,你们找到什么?”
“电话簿,一箱黄金,还有好几幅沾有大|麻精油的装饰画。”
“先把人带回去。”
袁静香彻底慌了:“我,我跟她不是一伙的啊,同志,我姓袁,我丈夫是国土建设局的文翰海,我们家清清白白,我真的不知道付香香干了什么?”
她怎么能进局子呢?传出去别人得笑死。
“是不是一伙的,等查了再说。”
袁静香手脚酸软,站都站不稳了,霎时六神无主。
突然,脑中白光闪过。
她想到了亲姐姐,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还有还有,我大姐是覃老将军的大儿媳,不信你问她,我真的没干坏事,我今天只是,只是上门拜访她,私下并没有太深的交情……”
前天新闻才公布了上海第二书记的儿子被判死刑的事。
连老革命的儿子犯了事都没人情可讲,她怎么办?
袁静香怕得浑身颤抖,双腿直打哆嗦,崩溃大哭。
调查组听她说完,不仅没有如她设想的那般,看在覃家面上放她一马,反倒厉声说道:“凭你是谁家亲戚,沾了不该沾的人,都得查到底。”
覃老将军和伍校长是什么人?还能包庇亲戚?
如果他们真的徇私,那才叫侮辱了两位老同志!
……
消息传到宿淼耳朵里,又过了三四天。
彼时,韩勒不做人,故意在椅子上弄她。宿淼两条腿酸得不行,背上还有两道红印子,一听到这消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
也不气韩勒拉她玩体操的事了。
热情地勾着他脖子,娇声娇气:“真抓了?这么快就找到证据了啊?”
韩勒直接将她抱住,让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抱着她往床的位置走,边走边低头亲她,声音咕哝在嘴里:“嗯,出不来了。”
这个动作并不简单,需要超强的臂力。
他比宿淼高了大半个头,要亲她就得弓着身体,弯着腰,偏偏宿淼躲来躲去,不让他得逞。
“哎呀,你先仔细的说说啊,我累了,我那儿疼,今天不弄了好不好?”
她边嚷嚷,边用力推韩勒的脸。
就凭那力气,还有悬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