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瘦的胸膛本该令人面颊发热,羞涩难掩。
可偏偏他的身体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有十字伤口,有尖锐器物刺穿的伤口,也有一些被东西燎伤的烫伤痕迹……
旧疤与新疤交叠,绝非一日促成的结果。
而可以这般欺凌他的人,很显然只会是府上的人。
这些丑陋的痕迹触目惊心地暴露在乔乔的眼皮底下。
她惊愕的目光让乔旧也察觉了什么。
他抿紧唇角,却只能将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任由她打量去。
就像是乞丐腿上的烂疮,妓/女身上的脏病。
他身上丑陋不堪的疤痕,显然都拜乔氏这一家人所赐。
他之所以叫乔旧,是因为乔氏夫妻听了术士的话后,深信去“旧”方能迎“新”。
可想而知,他被接入乔府打从一开始便不是当做三房的孩子抚育。
就像寻常人家的招弟、再弟,他也不过是这些权贵之家用来“招子”的人引子罢了。
这些伤痕里除了有三夫人流产后泄愤用剪子戳出来的,也有其他老仆用烫钳故意烙上去的。
还有那些少爷主子的……
乔旧眼底怨恨积蓄,却转瞬而逝。
他的目光落在了乔乔的指尖。
那双洁白干净的小手落在他的身上挪来挪去,多少显得有些无措。
乔乔屏了屏呼吸,有些紧张地抬眸,目光忽地与他沉沉的视线相触。
奇异的是,那些丑陋的疤痕不仅没有使得他面目可憎起来,反而衬得愈发让人怜惜不忍。
就连乔乔的心口也不由得软了几分。
从她的角度看来,少年眸光柔黑,就像是案板上奄奄一息的鱼,无力到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能力。
任割任宰全都由她。
他长长的睫垂落下阴影,手臂垂在两侧,而衣衫大敞,朝人示出苍白的身体,清秀柔顺地简直惹人犯罪。
仿佛只要她想,对他怎样多行。
乔乔心口扑通地跳了两下。
眼下不该过问他的伤口……
可即便她抛开杂念,握着簪子换了好几个方便下手的姿势,都无法动手朝他身上扎下去。
“再晚些时候,出宫就来不及了。”
乔旧声线平静地提醒着她。
这会儿倒是不缓不慢地开始打量着她那张纠结的小脸。
“我……我这样会不会戳到你的心脏?”
乔乔捏着簪,掌心都生出了一层汗意。
不小心戳死他,怎么办?
“不会。”
“胸前有肋骨挡着,就算避开了骨头,想要戳到心脏,也需要极大的力气,姑娘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乔旧不厌其烦地说道。
只是她跨坐在他腰上的姿势着实是有些不羁了。
叫他也只能诡异地保持沉默。
乔乔颦眉思索半晌,终于高高举起了簪,最后要刺下的时候还是手指一颤泄了力度,在他胸口划出一道暧昧的划痕。
乔旧闷哼一声,因她这举动呼吸愈发紧促。
“姑娘……”
他嗓音都哑了几分。
“我知道了。”
乔乔瞥见他胸口红痕当即慌乱地丢开了簪子。
“只要疼就可以了是吗?”
她忽地问他。
他答了个“是”。
乔乔了然。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俯下身子朝他贴去。
眼看着她倏然朝自己面前凑了过来,乔旧瞳仁骤然一缩。
在他有反应之前,他的肩上便被尖利的小牙狠狠地啃咬下去。
那种刺痛酥麻的感觉顺着肩蔓入头皮、全身……
“嗯……”
乔旧嗓子里压抑地哼了一声,手指动了动,呼吸愈发紧促。
乔乔紧紧阖着眼,用力地啃上了一口,果真比用簪子要有勇气多了。
用簪子很有可能会失手伤到内脏,乔乔更害怕簪子没入体内的血腥画面,可咬他就不会了。
深色床帐跌落半片,朦胧帐影内的人仿佛抱成了一团,正在做一件极其暧昧的事情。
乔旧的感官仿佛被人无限放大,一丝一毫的感受都变得让人难以忍受。
锁骨上被啃咬的刺痛,柔润的唇瓣也好似吮吸一般紧紧地噬住他的心魂。
他仿佛可以感受到她柔软的小舌乖巧舔吮着他血液的画面,就像她中了七情蛊后渴求着被玷污、被欺负的画面,那般不堪入目。
少女柔软的发丝溜到他敏感的颈项,香甜的气息侵入他的口鼻。
乔乔舔到了腥甜的血,不仅不嫌弃,反而兴奋自己成功。
她微微抬起头来,漂亮的眸里满是惊喜,“我有没有弄疼你了?”
乔旧抬起手指,顺着她的发轻轻地落在她纤细的后颈。
似想掐住她,又似想将她按住。
“继续……”
他的声音喑哑得不像样,炙热的呼吸也跟着微微颤抖,“就像方才那样。”
用力地、狠狠地咬住他。
无须怜惜。
少女湿漉漉的眼眸盯着他,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