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鲤看起来经常来这里,他十分熟练的将车开了进去,院子不大,只有两栋红砖楼,中间一栋上有一个巨大的烟囱,显然就是在那里焚烧尸体,还有一栋小一些的门口晒着衣服应该是住人的。
老鲤走下车朝着那住人的小楼喊了声:“徐老二,出来干活了。”老鲤喊完就朝着面包车后面走去,姜清也走下了车,天空阴沉沉的,虽然才是下午,但都有点天黑的意思。
这时从那小楼里走出一个坡脚男人,七月份的夏天,虽然刚下完雨不是很热,但是那男人身上居然穿着一件军大衣,脑袋一直低着看不见脸,一拐一拐的朝着主楼走去。
姜清的脸上渗出了一丝冷汗,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其实他告诉赵老头自己的眼睛是小的时候发高烧之后变成这样的,也没有骗他,但是他也隐藏了些东西,毕竟如果把这告诉别人的话大概率会当成精神病送进精神病院。
他的左眼可以看见别人的灵魂,在他的眼里好人的灵魂是白色的,坏人的是黑色的,老鲤的灵魂是白色里带些黑色,当然这也是最正常的,毕竟没有一个人是完完全全的好人,也没有人是纯粹的恶。
而徐老二在他的眼里却没有颜色,而只有一种人没有颜色,那就是死人,姜清紧紧的盯着他,他不相信徐老二没有颜色。
这时他的后背被拍了下,姜清这才回过神来,老鲤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站到了他的身后。
“别傻站着了,过来帮我抬一下。”
姜清一直在想那诡异的男人,跟在老鲤的后面走到了面包车旁,冰棺一半已经被移出了面包车,姜清十分冷淡的望着冰棺里的男人,是个中年男人,只穿着条短裤,身上的肋骨清晰可见,脸上也十分的消瘦而最明显的是他脖子上的勒痕。
“小子,被吓傻了,这可是你的前同事啊。可惜上吊死了。”老鲤看着站在冰棺旁边一动不动的姜清说道。
而姜清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将尸体的脑袋抬了起来,仔细观察了起来,这一举动可是吓坏了老鲤,他连忙拉住姜清,嘴里囔囔着:“你小子疯了,动死人干嘛,你不怕他回来找你。”
“前同事,这是那被关进精神病院的唯一幸存者是不是,他不是上吊死的对不对。”
姜清说完话死死的盯着老鲤,一双眼睛视乎看穿了一切,老鲤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连一直叼在嘴里的烟也掉在了地上。
“是谁告诉你的,不可能啊,老秦离开博物馆是半年前的事啊,你不可能知道他的事啊,谁告诉你的。”
“他的身上有很多勒痕,看勒痕位置应该是精神病院的束缚带,而他的胳膊上有很多针眼,我听说有过一位从博物馆出来的保安找到机会就要自杀,他应该经常需要注射镇静剂吧。我不相信这么一位病人会有机会自杀。”
“嗯,很精彩的推理,算了告诉你吧,但你要保密,就在几天前,医生晚上照例将他绑在床上,还打了镇静剂,但是早上他就那么死在床上,脖子上多了一圈勒痕。但是他根本不可能自杀,这件事太诡异了。”
“有没有可能是他杀。”姜清提出来自己的看法。
“那些来调查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们连着几天的观察,看监控,根本没有人进过他的病房,他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在床上。”
老鲤又看了眼躺在冰棺里的老秦,对着姜清说道:“别想了,那么多专家研究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你能看出来,天快黑了,赶紧火葬完,把你送过去。你放心只要按照规矩来就绝对不会出事。”
姜清点点头,两人合力将冰棺抬了下来,慢慢推进红砖楼里,明明是焚烧尸体的地方却格外的阴冷,也难怪刚刚的坡脚徐老二要穿个军大衣,他正在将煤往炉子里加。
这里的炉子还是十分老旧,徐老二十分的熟练,这里的温度要高很多,但是老秦还是穿着那军大衣,没有一寸皮肤暴露在外面。
“徐老二,一会选一个好一点的骨灰盒,算在我头上,老秦一个独狼,无儿无女的,也没有人来送他。”说着他又点了一支烟。
徐老二抬起了头,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姜清,这一下姜清终于看见了他的脸,半张脸十分的清秀,但是另外半张脸被烧毁,皮肤扭曲在一起,就连那只眼睛也和皮肤粘在一起无法睁开。
这次比较近,姜清终于看到了他身上的颜色是淡淡的灰色,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颜色。
徐老二盯着看了眼就不在关注,转头朝着外面走去,只是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们把尸体放里面,我晚上会收拾。”
“好,明天咱们喝点。”老鲤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徐老二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他招了招手,老鲤拍了拍姜清的肩膀,语气沉重的说道:“哎,赶紧把,咱们晚上前要赶到博物馆。”
两人将老秦抬进焚尸炉里,火焰一下子吞噬掉老秦的肉体,老鲤叹了口气就要将焚尸炉关上,但就在这一瞬间,被火焰吞噬的老秦一下子坐了起来。
皮肤已经被烧焦,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老鲤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了起来,姜清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因为青瞳的眼睛也见过不少诡异的事,他要镇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