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万的秦兵压上去,里三层外三层,将义军围的水泄不通,长矛长戟如林海乱刺。
“杀!杀杀!”
一股阳刚气血,笼罩四方。
龙天羽愈斗愈狠,体会到了古代大型战争的刺激。
宝剑铸成,必定饮血!
寒锋闪动,在穿甲断肢。
与其说冷兵器之战,莫不如称为肉搏杀戮战。
血淋淋的场面,令人不寒而栗,见之作呕。
龙天羽把仁慈之念压在了内心最深处,手中宝剑不停挥斩。
他一人就已杀了过百敌军将士,手臂也开始酸麻。
但周围的险境,使他忘了疲惫,只想着守城以伤敌为上,寻找反击布阵的机会。
一边厮杀,还要发出指令,指挥三军按阵法转动,这才是关键。
章邯在远处观望战局,见那身穿银白铠甲的战将神勇无比,不禁心下犯疑:数日来围城攻打皆不见此人,何为今日忽然间冒出来?
真如天降下界一般,万夫难敌!
他瞧着从前线抬下来的伤员血染盔甲,不计其数,心中叹道:“都说秦军猛如豺狼,所向披靡,然则今日多倍于敌的兵力竟仍斗叛军不过,看来事先低估了对手啊!”
想到此处,脑海蓦地闪出一场个名字,章邯虎目精光,神色不定。
“是他!绝对是他!”
章邯露出惊容。
周边副将及都尉不解,疑惑问道:“少府大人难道识得此人?”
章邯摇了摇头,狠狠道:“并未朝过面,但此将深入重围指挥若定,威风凛凛,一呼可震万臂,相信必定是叛军的贼头目龙天羽,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厉害!厉害!”
两句‘厉害’尤占分量。
在旁几名负立的秦将,望着沙场鏖战中白袍战将的威猛,各自心中涌现四个字:“名不虚传!”
两军又激斗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东方渐白。
义军人数逐层递减,只剩下七八千人,而秦兵前后也战死了近三万余人,但在人数上,秦军仍占绝对的优势。
攻城的秦兵大幅度减少,都投入剿杀龙天羽的行列中。
如此一来,给守城提够了些许的喘息之机,城头的守军将连弩重新架好,向着两倍弓箭远的秦军射去,又占回地利优势。
曹参、周勃、吕泽诸将都等的不耐烦了。
可玄女却伫立城楼当中一动不动,仍耐心地静观战局,毫无出兵的意向,令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李月瑶担心出城迟了会救丈夫不得,急得眼眶变红,玉手紧紧握住着剑柄,恨不得立即带兵前去增援。
可是军令如山,既然众人同意由玄女挂帅指挥全局,谁也不好忽然抗命,以免坏了大事。
淳于婉儿穿着一身素裙,被风拂动似欲乘风仙去,飘逸若神,她见旌旗招展,风势忽然骤起,西北方天空浑浊,异于其它方位,大喜道:“是寒流吹动铜山西部的流沙黄土形成卷风尘暴,百年难遇,天助我军,来人,击鼓出战,准备接应上将军!”
话音未落,一股风沙从西北方刮来,秦营首先遭殃,很多帐篷被拔起吹走。
木栅哨楼吹倒在地,战马受惊四处乱窜疾奔,混乱不堪。
章邯回头望后方,大叫不好,齐魏楚交壤之地少有尘沙流动,今日遭此变故,当真天有不测风云,大出意料。
“后背军,退出三里躲避风沙”当即下令,让未参战的队伍,撤出三里避风尘。
围攻的秦兵见风沙袭面,敌我难分,纷纷退后扩大战圈。
龙天羽见状命令排阵成弧形,向一面猛冲,借着风沙之利,顿时冲破了一面的豁口,冲出一角后,转身一变反扑敌兵。
李月瑶见天象大变,果如淳于婉儿所料,不由心生敬意,欢喜道:“姊姊料事如神,洞悉天机,月瑶钦佩之极,剩下的事便交给月瑶和诸位将军好了。”
淳于婉儿微微一笑,道:“妹妹,沙场上刀剑无眼,谨记依计行事,一切须小心了。”
李月瑶嗯了一声,披好紫色战袍,挥手带着十几名将领,下了城楼内阶,来到城门口跨上马背。
“开城门!”
守卒放下护城河的吊桥锁链,打开城门,尚未等城外秦军反应过来,三千义军先声夺人,如潮水般冲了出去。
城下准备攀爬的秦兵翻身朝这边义军杀来,李月瑶令旗一挥,五百盾牌手挡在最前排,随后五百长矛手、五百斩马手,弓箭手五百贴后放箭,使秦兵硬是扑不过来。
周勃、纪信、葛离、周苛带一千骑兵从侧翼杀出,驱赶敌军施展不了人数优势,盾牌手与长矛手近攻防御。
弓箭手在后补射,稳住阵脚各尽所长,减少伤亡的机会。
龙天羽催马上前,几剑就把两名敌将斩于马下,义军士气平复,都杀红了眼,连死都不怕还惧敌兵么?
黄沙飞扬,掩面袭身,城外秦兵四散构不成围击之势,反让义军掉过头来追杀,沙尘愈烈。
“杀啊!”双方军队的战斗力都受到影响,但义军抱着必死之心,厮杀斗狠势如破竹。
李月瑶指挥斩马手、长矛手攻入风沙尘土中,击破这支秦军前线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