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还是一脸柔媚的对着他笑。
白宴像是在这样的气氛中,对年晓泉的身体,又焕发出了一种全新的痴迷,他低头吻住她的脸,从暗色的发梢至粉润的脚尖。
年晓泉拉扯着白宴的发丝,像是也被蛊惑了一般。
她每每看见白宴的脸,便会觉得自己或许此后余生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他更能让自己感觉到美感的男人。他就像是一个由玉石构造出来的虚幻梦境,融不进现实的烟火,不允许有柴米油盐的世俗,他们之间可以有性、有欲、有爱情,却唯独经不起一丁点怀疑,太过于纯粹的爱情,就像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沟壑,愈深愈烈,愈烈愈疯狂。
白宴的气来得突然,离开得也悄无声息。
第二天年晓泉醒来,白宴已经一大早又坐飞机飞回了北城,之后一直沉迷工作,直到八号学校重新恢复上课,他才匆匆赶回来。
年晓泉大一时曾经得过学校艺术展览的奖,这两年又陆续跟着导师参加了不少大学生艺术类活动,成果不少,虽不能说有多大的名气,但在艺术设计系里,俨然已经是个人物。况且,她还是潭大校草的女友。早些年两人不被好看,无数围观群众数着日子等他们分手,可眼看如今几年过去,年晓泉跟白宴还在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倒是其他几对风云情侣分分合合好几段,一群人于是也歇了心思,改换方针,开始等他们大学毕业发放结婚请柬。
只是大四下半学年,学校里的不少普通情侣都将结婚提上了日程,买婚房的,定酒席的,比比皆是。
倒是年晓泉和白宴这一对铁打的模范情侣看着一点儿动静没有。
白宴大四一整年都格外忙碌,他起初跟着林莫之进公司,不过是在心理医生的提议下,缓解自己的内心压力。等后来他独立负责的几个项目顺利完成,甚至得到不少长辈的赞赏,他便也在这些忙碌之中,找到了些许工作的乐趣。在面对身边室友同学的时候,隐隐约约带上了上位者的气势,从过去带着高傲的阴邪,变得越发看不透了许多。
年晓泉有时见他在外地出差晚上还要特地坐飞机赶回来的样子,觉得很是心疼。她转身抱着白宴的脖子,开口说道:“我又不是孩子了,一个人在家还会睡不着吗,你以后出差在外面,不要这么急着赶回来,多休息休息。”
白宴闭着眼睛,将年晓泉抱在怀里点了点头,脸上表情虽看似答应,心中却不以为意。他无法告诉年晓泉,在外面出差的日子,他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得到所谓的休息。
白宴入职白氏之后,开始意识到自己家中产业的庞大。不断累积的责任感也让他愈发体会到了精疲力竭的感觉。他像是在这样的忙碌中,与过去那个纨绔的自己进行了一次切割,但却并没有切割得那样干净。
他体内放肆与扭曲的基因仍在不断作祟。似乎只有回到年晓泉的身边,他才能将这些病态的克制甘之如饴地吞下去。他像是在年晓泉的身上找到了某种克制的理由,因为只有为了她,他才会愿意这样无私地付出、不辞辛劳。
但在没有年晓泉的时候,白宴躺在床上,心中的扭曲便又会席卷重来。他甚至想要将年晓泉变成小小的一个玩具,含在自己湿润的嘴里。他想看她因为自己失控、哭泣、大声嘶喊的样子。他在神经高度紧绷的时候,只想要逃离这个人类高度文明的社会,他想将年晓泉带到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地方,她穿着他挑选的衣服,等在两人封闭的屋子里,只做两个单纯jiao/配放浪的生物。他们可以不需要人伦、道德,甚至是繁衍,他们向死而生,可以只为了快乐而活着。
年晓泉并没有发现白宴此时越发阴暗的心理。她觉得他们的生活已经逐步走向了安稳和完美的方向。
直到临近毕业的两个月,她发现自己怀了孕。
年晓泉对于孩子从不反感,她甚至是生来喜欢孩子的。
只是当她察觉到白宴对于婚姻的隐约抗拒之后,她对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却难免有些心情复杂了起来。
她害怕一个徒然出现的孩子成为自己对于白宴的“要挟”,她知道自己需要婚姻,但她却也本能地抗拒这样一个被孩子捆绑住的婚姻。
年晓泉找不到解答,她于是只想找着容绪诉说。
她开车到了容绪公司里的时候,容绪正趴在桌上小憩。
他的秘书告诉年晓泉:“容总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让他眯一会儿吧。”
年晓泉听了他的话,显得很是诧异,她问:“为什么这次的事这么严重?”
秘书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地回答:“是日本的问题,欧洲那边的货又都被彭如海断了…”
年晓泉低头沉默一晌,觉得这个名字像是有些耳熟,于是她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轻声问到:“彭如海?”
秘书见年晓泉好奇,便索性抱怨起来:“是啊,这个人几年前就一直在跟我们公司对着干,有时候损人不利己,也不知道跟我们容总有什么深仇大恨。”
年晓泉当天没有等到容绪醒来,径直开车回了家。她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许久之后,才起身去了白宴的书房,在里面翻看一阵,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