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容绪的短信却回复了过来——我记得你的,小姑娘,加油,世界很好,未来可期。
年晓泉看着手机里短短的一行字,心里也不知怎么的,泛起了一股既酸涩又暖和的情绪,眼睛也跟着渐渐红肿起来。她趴在床上,抱着手机来回滚了一圈,刚把脸埋在枕头里小小的眯了一会儿,那头小前村的老太太就打来了电话。
老太太此时正在跟自己的叔母收拾家里刚种的西红柿,听年晓泉在电话里说自己考上了大学,纷纷像个孩子似的拍手叫好。
叔母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是老太太娘家现在仅存的一位长辈,老人家平时耳朵不大灵,但口齿依然清晰,此刻对着电话里的年晓泉,笑嘻嘻地问:“幺幺考上哪个大学啦。”
老太太年轻时没有读过书,她那时有钱人家的孩子大多是上私塾,对于大学也没有概念,只是知道,那是个文化人才能去的地方。
年小泉笑了笑,怕她耳朵不清楚,便大声说道:“考上师范大学,潭州师范大学啦。”
老人家一听连声答好,“哦,吃饭大学啊?吃饭大学好啊!那你在学校里学什么呐?”
年晓泉憋着笑,回答:“学设计,艺术设计。”
老人家不懂设计,也不懂得艺术,但她对于吃饭一事造诣深厚,在经历过饥荒年代的老一辈人眼中,粒粒粮食都是天地万物的馈赠,吃饭这样的事一点不比国家大事要简单,于是,她点了点头,鼓励年晓泉:“好啊,好啊,那你在学校里,要努力学习,好好吃饭。”
年晓泉因为老人家的话,整个人笑得前赴后仰。
当天晚上,杨安娜和傅娉婷听说年晓泉得到录取通知书的事,也纷纷跑到碧湾小区前来恭喜。
她们听她说了祖叔母的事,也开始跟着大笑。三个人年纪相仿,如今又都放了暑假,为庆祝年晓泉正式考上大学,其中胆子最大的傅娉婷,便提议一起去酒吧看看。
傅娉婷在美国时就是酒吧的常客。
她倒是不想把年晓泉带坏,只是觉得她如今毕竟已经成了年,又是准大学生,也应该去见一见人类释放热情的地方,不能再做那个只知埋头念书的乖宝宝。
于是,她把年晓泉仔仔细细上下打扮一阵,化了个适合酒吧气氛的妆,又打开年晓泉的衣橱,看着里面一排T&D高级定制的连衣裙,每件都是大十几万的私人珍品,还有两双意大利拍卖回来的镶钻平底鞋,其中有一双她当初还竞拍过,只是她那时手头零花钱拿去做了投资,算不上财大气粗,眼看心爱的鞋子被人拍走,回到酒店后还没忍住咒骂了几句那位拍下来的“冤大头”,没想,这“冤大头”就在自己身边,还是自己的亲表哥,她一时脸上神情有些复杂,很是羡慕地“哎”了一声,听年晓泉告诉她,这些都是白宴从地摊上淘回来的“便宜货”,傅娉婷摇着脑袋,终于无比嫌恶的对着杨安娜轻声嘀咕起来,“淘?他那人吃饭张嘴都嫌麻烦,能上摊子上去淘衣服?啧,我看他这不像是在谈恋爱,我觉得倒是更像在养闺女。”
好在年晓泉没有听见傅娉婷的话,不然,她一准会被那些衣服的价格吓出个好歹来。
三个人在酒吧找了个合适角落坐下,点了酒,开始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挨个点评;长得好看的点评长一些,长得难看的便一嘴带过。等七七八八的雄性生物都被她们说得差不多了,三个人不知不觉也已经各自喝下了三四杯酒,杨安娜一时醉意上头,见场子中间开始放音乐,高呼一声,便迈着同边手,小跑加入了那边群魔乱舞的人群。
傅娉婷倒是显得淡定许多,只是膀胱有些受不了,上完厕所回来,眼看有服务生鬼鬼祟祟从自己的卡座离开,托盘上还放着两杯酒,没有见到年晓泉的影子,便给杨安娜和她各自打了电话,只可惜没有一个人接。
傅娉婷于是抓来旁边的服务生,问他:“刚才坐在这里的人呢?”
服务生看了傅娉婷一眼,回答:“好像是被人带走了。”
傅娉婷皱起眉头,显得有些凶残:“谁?”
服务生被吓得往后退开半步,摇摇头道:“不知道,应该是到楼上去了。”
傅娉婷见状也不再等杨安娜,自顾自地转身往楼上跑。
零度酒吧在潭城当地十分有名,地方很大,楼上是洗浴中心和酒店,一个老板开的。
傅娉婷上了二楼,刚刚准备去里面的前台问话,冷不丁的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林莫之,走过去,看着他问:“林叔你怎么在这儿?我哥是不是也来了?”
林莫之看见傅娉婷,叹一口气,老实回答到:“娉婷小姐,你刚才去哪儿了,年小姐被人下了药,差点给带走。”
傅娉婷听他这么说,脸上露出些许愧疚,“你们把人救下来了?”
林莫之点点头道:“少爷送过年小姐一个跟踪项链,今天正好过来遇见,就把人带楼上去了。”
傅娉婷一愣,“带楼上去了?带楼上哪儿了?”
林莫之老脸一红,“当然是带到房间里去了。”
傅娉婷听完他的话,半天没有回答,只是手里的手机,“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感谢在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