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看到胡庄凡,老大媳妇心里还是挺尊敬的。
只不过,老大媳妇眼皮浅,看人只看外表,她看他们穿的跟镇里的人也差不多。
甚至觉得还挺普通的。
胡庄凡就是一件黑色褂子,黑色裤子,中等身材,只是戴着眼镜,显得很有学问。
胡渊之大高个,穿着一件白色褂子,黑色裤子,因为人长的帅气,自然将这屋子都映照的亮堂了许多。
老大媳妇心里暗道:“这小伙一看就是大城市的人,看着大气,她走遍附近村屯,这十里八村,就是到镇里也没见过这么俊秀的。”
胡庄凡此时心里感慨万千,这么多年漂泊在外,这就算是回家了。
他走过去,朝着胡大婶笑笑。
胡大婶五十多岁,年纪虽然不大,可头发却都花白了。
穿着洗的掉色的衣服,和许多普通的务农的家庭妇女一样,黝黑的脸上因为岁月的痕迹多了几道深深的皱纹。
她急忙过来,张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也好几十年没见到胡庄凡了,当初胡庄凡走时,她刚进门。
也是没过两月,他们全家就搬到了港湾。
那时候,胡渊之才几岁,时间一晃,二十多年了,这看到来人,她也没敢认。
胡大婶走到跟前上下打量渊之,“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当时你你们去港湾的时候才几岁啊。”
胡渊之点头,“二婶。”
对这个二婶,胡渊之起身没有多少印象,不过,看到后,也许是一家人的缘故,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依然不显得生疏。
“哎,”胡大婶连连点头,然后说道,“庄海在里面,他快不行了……”
在屋里说了一会话,其实胡庄凡心里很焦急。
没看到他的弟弟,他的心一直悬着。
这当,也不用胡渊之搀扶了,他急忙奔着里屋去了。
胡庄凡进屋后,就见胡庄海躺倒床上,屋里很黑,地上还是土地,一扇很小的窗子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刚才他们进来时,看到房子也很旧,应该是住了很多年了。
他知道胡庄海住在农村,他也做好了思想准备,可亲眼看到时,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太穷了,太落后了。
他之前知道家里穷,可现在过去二十多年了,农村一点变化没有。
自然知道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胡庄凡想到这些,人已经走到胡庄海的床边了。
一张木板床上,铺着蓝格子床单,垂下的床单一角,竟然还坏了一个大洞。
被子也很旧了,看着也是洗的发白掉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下雨原因,屋里有一股霉味。
不过,胡庄凡到港湾时,也并是就住上高楼大厦。
他们刚去时,也需要住小房子,几个人挤在一起,一台小电扇,夏天热的汗流浃背的。
胡大婶已经走到屋里了,她忙过去扶起胡庄海。
“快看看,谁来了。”胡大婶将旁边的一个枕头放在胡庄海的身后,让他靠着能舒服些。
胡庄海激动的,多日阴郁的脸上有了笑容。
“庄海,你这是怎么了?”胡庄凡上去紧紧握着胡庄海的手,坐在了胡庄海的床边上。
胡庄凡有些激动,多少年没见,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亲情都是阻隔不断的。
毕竟,血浓于水。
胡庄海用袖口楷了一下脸,“哎,老了,有点什么事,就撑不住了。”
胡庄凡握着弟弟的手,“有什么难的事,你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胡庄凡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如果是经济方面的,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帮着他。
胡庄海脸色苍白,抿了一下发白的嘴唇,重重的喘着气,“这是我自己家的事,怎么能劳烦你呢,再说,你也在医院里,我更不能打扰你了。”
“庄海,咱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说这话呢?你到底是有啥难事,跟我说说,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这个时候,胡庄凡给胡庄海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想,是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胡庄海看了眼身边站着的胡大婶,胡大婶也看了他一眼。
两口子觉得不好说,就用眼神交流了。
不过,看胡庄凡焦急的样子,真的替胡庄海着急。
他们不说,又觉得过意不去。
胡庄海也想明白了,他粗糙干瘪的大手握着胡庄凡的手,“哎,是我没本事,不能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说到这,胡庄海竟然流下了两行浑浊的泪。
“庄海,日子难不怕,只要肯干,我们会把日子过好的,你要是想什么,我可以给你钱投资……”
“不是没钱做生意,而是钱多了,也是麻烦。”胡庄海老实本分,一辈子没出过远门。
最远的就是到这里买化肥种子,所以,他的心依然还是过去的老旧思想。
“这话怎么说呢?”胡庄凡没听懂,然后看了眼同样一头雾水的胡渊之。
胡渊之不好说什么,在没有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前,他不能乱发表意见。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