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比天气还要冷肃,收拢的眼尾里也爬满戾气。
但眸子里,还有一点她看不懂的情绪。
四目相对,半晌,她只得离开。
陈叔来接她,二十分钟之前就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怎么还没出来。
她说在跟同学讨论问题。
曾如初走后没多久,保卫处的人闻讯赶来。
傅言真看了眼裴照,让他把他们的人都带走。
他打人的时候异常清醒。
知道打的是谁,也知道后果。
孟新词。
他姑父的儿子。
孟家三代单传的一根独苗,他姑妈都舍不得吼一嗓子的大宝贝,估计被他打废了。
他摸出烟盒,又抽了一根。
不躲不避地站在濛濛雨线里,神情没有半分慌乱,似乎是在等雨下的再大点。
校方联系了救护车,孟新词后面是被抬上去的,他站都站不稳。
警车没多久也来了。
两个祖宗打了起来。
两大家族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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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傅言真打孟新词的事情便传的沸沸扬扬。
考场里一阵骚动,曾如初还听说傅言真也住了院。
她熬到期末考试考完,赶紧给傅言真打了电话。
但他没有接过。
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傅言真为什么会受伤进医院。
那天,其实就只有他在打孟新词,孟新词被揍的毫无招架之力,碰都没碰到他一下。
也许后来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什么事。
这事情闹出很大动静,舅舅和舅妈也知道孟新词竟然跑到雅集去找她,更是一阵心忧。
思来想去,他们决定把曾如初送出江城,送到她爷爷奶奶那边去。
曾如初的父母当初自作约定,要是生男孩就跟父亲姓顾,女孩跟母亲姓曾。
她爷爷奶奶却不知情,直到上完户口才知道有这么回事。他们老一辈的家族观念很重,因此耿耿于怀许多年,一度也对她性格有些强势的妈妈也不待见。
曾如初小时候跟曾家这边的人相处比较多,也跟他们不太亲近。
但这时候没办法,曾繁清只能去联系他们把情况说了个清楚,强调是曾如初在江城待着不安全,不是他们不管她,并保证每个月给她打生活费。
爷爷奶奶知道情况后二话不说,当晚就要订机票过来接人。
他们不是不想这个孩子,也只是当年的事情在心里存了点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