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线立刻猛点头:“是吧, 不是线线的错,是爹的错, 爹既说了,就该应诺, 若无法应诺,他当年为何夸下海口?此番就是爹的错!娘快去说说爹爹,让他带线线出去玩吧, 不然阿弟又该反过来笑话线线了。”
有苏芜笑,抚了抚她脑后的发:“可线线生辰不是在腊月里吗?现下才不过年中,线线如此着急做什么?”
红线眼眶里眼珠子打转:“这不是……这不是线线在青丘已经十五年了嘛,线线想出去玩,和爹一块涨涨见识,省的青丘狐狸山的小狐狸们都笑话线线,说线线是怪胎,欺负线线。”
有苏芜道:“当真?”
红线点头:“当真!”
可随后有苏芜却忽地掩嘴轻笑:“可据娘亲所知,青丘狐狸山上的小狐狸,没有一个灵力高过线线的吧。”
因红线胎落便是神体,灵气浓郁,她修行比狐狸山上所有狐狸都轻松快速,她小霸王的名声自小便已传遍了整座狐狸山,小狐狸们平常也只有嘴上得点便宜,一点实际性的欺负他们都做不到。
有苏芜笑笑,见她纠结支吾找不到说辞,不再逗她,同她解释道:“你爹爹并非食言,乃是因天宫那位已成神出了明清镜,你莫要心急,日后会有比你爹爹更合适的人带你离开青丘。在此之前,你先安心待在狐狸洞中,好好准备准备。”
红线听完,装委屈强挤出的几滴泪在眼眶里一滞:“有他人会带线线出青丘?谁?线线可曾认识?线线只认得狐狸山上的狐狸叔叔婶婶和小狐狸们,不认识他人,线线不要他人,线线只要爹爹带线线出去玩!”
红线拽着有苏芜的袖口撒娇,缠她,有苏芜只笑,抚着她的头道:“多大了,还这般娇气?”
红线气鼓鼓的又鼓起两颊。
有苏芜看着她现下模样,思绪飘远,面上神情似陷入回忆,轻喃道:“狐族有苏,得幸孕养神君神体,偿还当年恩情因果……”
而红线却一脸迷茫,未曾听清:“娘亲,你在说什么?”
有苏芜回神,揭开话题:“没事,娘亲想到一些遥远的旧事而已。”
红线歪着脑袋看她。
有苏芜望着她,似感慨似触动,终于还是沉声一句唤她:“线线。”
她将膝上搭着的新织好的一条狐尾递给她:“今后神生万载,若能有须臾时候忆起青丘这方狐狸洞,你想回来,尽可回来。”
红线听得半懂不懂,可任她如何追问,有苏芜都不再仔细解释,她晕乎乎地拿着自己的小手记回到房中,到桌前坐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这册手记,心想今日果真写太早了,娘亲这番古怪的话也该记进去才是。
于是她又执起炭笔,在今日标注的日期下面多补了几行字。
但是她仍旧不高兴。
她信奉自己的原则。
她不高兴,就该做点大事!
于是,这夜,她收拾好自己屋里零碎的小玩意儿,装入有苏芜给她做的百宝囊中,揣在腰间,化作红绳,头都不回地往狐狸山下飘去。
没过多久,一根体泛金光的红绳抵达山脚,悄无声息穿过狐狸山结界。
与此同时,圣洁的天宫中,额上印记恢复往昔的男人睁开眼。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离开狐狸山后,红线一个术法飞出青丘,来到人间界的边陲小镇。随后进镇子没多久,她就看到一家客栈,而客栈,她在娘亲给她讲的故事里听过,是人间吃饭的地方。
人都吃什么呢?
红线好奇心起。
“打尖?”店小二招呼她,但是她不明白店小二话里的意思。
为防止周围人察觉到她的异样,她只好强装镇定回道:“吃饭!”
“好嘞!”店小二引她进店入座,报出一溜的菜名,随后问她,“姑娘要吃点什么?”
红线已然听晕,摇摆着手喊:“都要都要,每样都来一个!”
店小二一顿,随后打量她一身装束,瞥见她腰间鼓囊囊的一只荷包,不像是个会吃霸王餐的人,便一声“好嘞”道出,立即入后堂吩咐厨房去了。
周边几桌的地痞听见这边动静,往红线这桌瞥来。红线身上的衣物不凡,乃天宫年年派人送入青丘的仙蚕织就,袖口金银双线并行,绘出的暗纹精细雅致,加之她腰间一只做工明显不俗的荷包,众人便知,这女子定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他们不约而同地动起了歪脑筋,逐一往红线这桌聚过来。
“姑娘哪里人?深夜点这般多吃食,可能吃下?不如哥几个帮姑娘分担分担。”
说着,这群人没有丝毫羞愧,往桌边坐下,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将红线盯着,在心里计算价钱。
红线初到人间不大适应,不知人类的风俗,一路过来都未敢跟人搭话,现下一群人主动过来跟她说话,她兴致心起,便尽力遮掩自己以往的脾性,端出友好姿态同他们招呼:“可可可,我也就尝尝你们人……咳,你们镇子里的吃食,点这般多定是吃不下的,你们一起吃吧。”
你们镇子?
想来,这丫头还是个外地人,如此,他们行事更方便了。
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