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宁一走,建元帝才开始好好哄楚贵妃。
他把楚贵妃从内室哄出来的时候,楚贵妃已经成了泪人。
这可把建元帝心疼坏了。
“楚楚,你这是怎么了?你要是有气就撒出来,做什么为难自己,快,别哭了啊。”
建元帝过去抱楚贵妃,楚贵妃啪的就把他的手拍开了。
“陛下别管我,哭死我算了。”
楚贵妃一边哭一边气道:“我也不是贪慕虚荣的,当初我就说不进宫,陛下若念着我救你一命的情义,给我在京城弄一间小房子,让我有个容身之地也就是了,可陛下非要我进宫,我心里喜欢陛下,放不下陛下才进宫的,当我真是贪这宫中的富贵生活么?这么大的皇宫,不过就是个囚人的笼子罢了,我自打进了宫就没出去过,我无父无母,无亲友无牵挂,又不怕死,原也是个痛痛快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性子,可这些年我憋屈自己为的什么,为的还不是陛下,陛下但凡心里有我,就不该让我这么着……你让我憋屈,让我委屈我也不说什么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可我才认了一个义女就闹出事来,看起来,这宫中着实容不下我了。”
她说话间又进内室,一会儿就提了个包袱出来。
“陛下要不赐我一死,要不放我出去,我找个庵堂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建元帝这边是又心疼又生气。
他也舍不得责骂楚贵妃:“楚楚,朕不会让你白受这些委屈的,你且忍耐一二,过几日朕给你讨回公道如何?”
楚贵妃把包袱往桌上一扔,气哼哼的坐下:“我知道陛下怎么想的,陛下还是信不过我,觉得我有私心,安宁是柏恩的女儿,陛下觉得我认一个太监的女儿有些不妥,又疑心我想借此来拉拢柏恩是吧,即如此,还留着我做什么,干脆一杯毒药解决了我就是了。”
建元帝确实也曾生过疑心,可现在让楚贵妃点出来,他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
“朕没那么想过,朕哪里能那么想楚楚呢。”
楚贵妃冷哼一声:“我为了陛下,这些年一直吃着药,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生,我还能生出什么心思来,我没儿没女的,我拉拢柏恩做什么?陛下一直说对我好,可却也一直往我心上插刀子,这种日子我是受够了。”
建元帝有些心虚,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楚贵妃:“朕知道你委屈,知道你为了朕牺牲了很多,你即是喜欢孩子,那咱们就生一个如何,朕在这里跟你发个誓,若你生个女儿,朕就让她成为最尊贵的公主,若是生个儿子,朕就封他为太子,将来让他继承大统,你看可好?”
“罢,罢。”
楚贵妃摆手:“我没生孩子陛下都疑心我,将来真生个儿子,只怕我们娘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还是不生的好,陛下活一日,我且活一日,哪日陛下真走在我前头,我随着陛下去了也就是了,何苦自讨这番没趣。”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款款深情,这让建元帝心中暖洋洋的,他伸手搂住楚贵妃:“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朕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罢,你想如何就如何吧,你即喜欢柏恩的女儿,朕往后也对她好一些就是了。”
楚贵妃冷着脸不作声。
这天夜里,建元帝就想宿在楚贵妃这里,却被楚贵妃赶了出来:“我心里不舒服,身上也不舒服,伺侯不了陛下,陛下还是去别的姐妹那里吧,也省的心里记挂着别人,也省的好些人心里泛酸,暗地里骂我。”
建元帝是真给从悦仙宫赶了出来。
他又好气又好笑,是真拿楚贵妃没法子的。
他还跟柏恩抱怨:“你瞧瞧,都是朕惯的,这脾气越来越大了。”
柏恩垂头不语。
一连好几日,楚贵妃都呆在悦仙宫不出来,建元帝过去她也不见。
建元帝见不着楚贵妃,又不敢去别的宫中,这几日每天都呆在乾元宫,他见不着楚贵妃,这心里也是烦闷的不行。
越是烦闷,建元帝就越是迁怒上了皇后和乐平公主。
又过了几日,乐平公主偷溜出宫,和人发生了争执,建元帝就借此大骂了皇后一通,又把乐平公主从皇后宫中迁出来,让她住进了后宫中最为冷清的栖月宫。
不只如此,建元帝还亲手打了乐平公主,并且把她关到栖月宫中不让出来,还让她为她死去的亲生母亲吃斋念佛。
这无疑是给外界放出信号,意思就是乐平公主不受宠,甚至还遭了厌弃,也在告诉后宫和前朝,皇后不被陛下所喜。
原先京中有好些勋贵人家看着乐平公主养在皇后膝下,好像是挺受宠的,还想着找机会跟建元帝求娶乐平公主。
现在一看乐平公主都被关了,就赶紧打消了这个主意。
一时间,乐平公主的婚事一下子就被搁置了。
饶是如此,楚贵妃都有一个来月没见建元帝,等一个月之后她气消了才让建元帝进悦仙宫。
宫里的事情安宁也知道一些。
她在无人的时候和萧元说:“我这位便宜娘的手段是真高超,瞧着吧,皇后早晚得栽在她手里。”
前世的时候,楚贵妃早逝,皇后活到了最后成为太后,可这一回楚贵妃活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