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连个电影院都没有,四周不是水就是房子,着实没什么可逛的地方,正当他们打算回去的时候,一大一小被个在家门口做爆米花的大爷吸引去了注意,站在旁边看了个全程。
大爷在家门口摆了个铁桶,里头正噼里啪啦地跳动橙金色的火焰,铁桶上面架了个葫芦似的铁炉,通体乌黑,大爷正游刃有余地转动它,谢芸锦搭着周超群的肩膀站在几步外的位置,怕它突然炸开,又忍不住想看。
“咱军营里有没有这个啊?”她侧头问身边的路昉。
路昉帮她挡着风,想了想道:“我记得炊事班好像有一个,回头可以问问司务长。”末了,他帮人整理好帽子,挑眉,“想玩儿?”
“嗯……啊!”谢芸锦话音都没收,大爷就已经把铁炉套到麻袋里起锅,随着一声炸响,谢芸锦被吓得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抓住路昉。
等缓过神,她瘪起嘴抱怨道:“大爷您怎么也不告我一声就炸了!”
大爷乐呵呵地道:“姑娘胆儿小,瞧你男人和儿子就没啥事儿,”
谢芸锦低头一看,小家伙果然淡定的很,正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似乎想弄明白为啥这样就能做出爆米花来。
她撇撇嘴,默默哼了一声,那头大爷用牛皮纸拢了个纸筒,装了些爆米花递给周超群:“喏,拿去尝尝味。”
周超群嘴唇动了动,却没有接过来,而是抬头看向谢芸锦。
“爷爷和你分享好吃的呢!”谢芸锦摸了摸他的头。
周超群眨眨眼,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颗奶糖,摊开小手,奶声奶气道:“分享。”
奶糖是谢芸锦平时拿去周家的,朱爱兰怕他吃坏牙,一周只准许拿一个,因此小家伙爱惜的很,揣在怀里时不时拿出来闻闻味道,实在馋了才咬一小口。
大爷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叠在一块儿,连声说了几句好,才从他手里捻起那颗奶糖。
周超群这下心满意足地把爆米花筒抱在怀里,站起来举到路昉和谢芸锦跟前:“路叔和婶婶也吃!”
声音又奶又乖,叫人心尖都变软,谢芸锦手臂一放扣住路昉的手,忍不住想——要是小孩儿都像超群这么乖就好了。
……
越靠近年底气温越低,山上的雪已经覆盖了整个山头,每天早上醒来家门口都积着门槛高的雪,到处白茫茫一片。
“这边不是算南方么?怎么这么冷呀!”谢芸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整个人裹着棉被烤火。
路昉的神情也有些凝重,脸色如屋外浅灰色的云,唇线抿直:“今年确实比往年要冷。”
不仅降温入冬的过程迅速,而且每天的温度都在降,雪更是下个没停,至少路昉调来以后,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虽说瑞雪兆丰年,但凡事过犹不及,再这样下去不但对农作物有影响,很可能人们的生活都会变得不便。
路昉又往炉子里添了些柴,拍拍手上的木屑道:“我去找团长他们谈一谈,你乖乖吃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