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潭拿着放大镜,仔细品味乔羽雕出的每一根散发着温润光芒的豆芽,眼眸里都是不可思议:
“小乔,你这刀工很可以嘛,这么密的豆芽一根都没断,芽头姿态各不相同,这么高的技艺,怎么可能是才跟林工学的。”
“林工出了大部分力,我只是画了张设计稿而已。”乔羽连忙把功劳归在林景行身上。
“原来是你们两个合作的。那这件作品意义真的很大!景行,乔羽,《中国力量》就送给你们俩了,都好好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吧!”
林景行从罗平潭手里接过玉雕,谢过罗平潭。
两人要离开时,罗平潭喊住了乔羽。
“乔羽,你马上要去的是不是唐市钢厂?”
“是的,罗叔叔。”
“那你拿好这封信,我小儿子罗辅云就在那边驻军,他的官虽然不大,只是个营长,但好歹也是官了。万一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他。我把你的情况写在信里了。”
乔羽:???
她瞎说的段子这么快就应验了?
乔羽有些慌张地看向林景行,林景行铁青着脸,没说话。
“怎么了?快接着啊。”罗平潭很热情地把信塞到乔羽手上,“那边危险,你们是老乡,应该相互帮忙。你可千万别客气。他要是哪天打电话回来,我电话里也会跟他说。”
“哦,那真是太感谢罗叔叔了,我们有空再来拜访您跟徐阿姨。”
乔羽红着脸,谢过了罗平潭,拉着林景行,离开罗家。
林景行只给了乔羽三分钟收拾衣服的时间。
乔羽红着脸,跟乔桃她们说了晚上不回来住,然后赶紧进屋,装了几件换洗衣服。
匆匆下楼。
“两分五十秒,还差十秒就超时了。”林景行冷冷看着表。
乔羽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就不该提那句俗语。
更不该瞎编什么段子,企图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
现在好了,段子眼看要走向现实,待会儿还不知道会被醋坛子林景行怎么折腾。
果然,两人刚进屋,乔羽就被林景行摁在墙上,极其霸道地堵住了嘴。
乔羽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边去推开对面的人。
“林工,我这几天一直忙着雕玉,都没能好好洗澡,先放我去洗个澡吧。”乔羽红着脸,乞求道。
对面的人又看向手表:“给你十分钟。”
乔羽:???
十分钟哪够?二十分钟都不够!
但她不敢多要太多时间。
“十五分钟好不好?十分钟根本不够。”
“十三分钟,不许再讨价还价!”
乔羽撅着嘴,提着来时带的包,气哼哼进了卫生间。
她现在就是乞求,求老天爷能赏一个天降姨妈。
可惜,直到林景行在外面催,说还剩一分钟,姨妈也没光顾。
就不该对这个醋坛子心生怜悯的!
吃苦头的,还不是她!
乔羽换上了她自己做的浴袍,扭扭捏捏地打开门。
一个人影飞快蹿入,又迅速关上门。
乔羽吃了一嘴热乎乎,潮兮兮的风。
“你晾下头发,我五分钟就好。”里面有声音传来。
乔羽走到阳台上去吹头发,转回头,看向专家楼里的一应陈设。
跟林景行自国庆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
这个专家楼就要还回去了,以后再也没机会来了吧。
乔羽心里还挺舍不得的。
房子就跟玉石一样,处久了,都有感情。
哪怕是阳台上被林景行拿来掐灭烟头的花盆,乔羽看着都分外亲切。
真的好舍不得这里啊。
身后有人拥住了她:“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林工,我挺舍不得这里的。要是我有相机就好了,可以把这里拍下来。不像现在,我们只有国庆我给你画的那张素描。”
林景行转过乔羽的肩膀:“设计院里有相机,明天我拿回来,我们把这里拍下来,洗出来。”
乔羽眼眸一亮:“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乔羽从腿弯处被人打横抱了起来:“现在开始,不许想玉石,也不许想这个楼。”
林景行盯着怀里的人,“只许看我,只许想我。”
乔羽被林景行轻柔地放在床上,她的眸光不可避免地被林景行整理好的部分包裹吸引过去。
这些包裹时刻提醒着她,就要和林景行分别了,而且一别就是一年。
这一年,她根本没有玉石可以雕,那样的话,时间就会过的很慢。
不像刚刚过去的七天,她有玉石,时间就跟不够用似的。
刷刷刷就过去了。
在唐市的一年,可能真的很难熬。
乔羽想到有些伤感,吸了吸鼻子。
那边忙着脱衣服的林景行觉察出乔羽情绪的变化,躺倒她身边,把她掰成侧躺,一声清脆的击打响彻整个房间。
乔羽的小脸应声涨到通红。
乔羽:???
大哥你干吗?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