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殉葬。
最终还是新帝，也就是六皇子做了定夺。
人殉传统从前朝流传，到鹄梁现在基本上已被废除，除了几任皇帝指定了要让后宫妃子或是他人为自己陪葬。
长宁帝在驾崩之前并未留下具体遗言。
加上有官员进谏，认为殉人乃是不仁之举，新帝自然也认为是如此，便并未想要后宫妃子陪葬。
听到这消息，后宫不少嫔妃都暗自感叹，逃过一劫。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们或许是被迫，或许是为求荣华，或许还有家族其它目的。
原本以为长宁帝驾崩，便是她们命数到尽头时，现在多亏新帝仁慈。
大部分妃子都被发配出宫，恢复了自由人的身份。
还有一些身世不佳的妃嫔，选择遁入道观之中。
倒是那芸贵妃依旧是被关在冷宫之中，他自从进了冷宫就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的。
每日以泪洗面，头发披散，面容枯槁，下人皆不敢接近。
芸贵妃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她这人瘦了许多，哪里还有过去的模样？
听到长宁帝驾崩的消息，芸贵妃刹那发出三声大笑，声音凄厉，格外恐怖。
她像是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心中痛苦的宣泄，语气似乎是期待这一刻许久。
芸贵妃笑过之后，又是在冷宫中大喊：“这老东西，终于死了！”
紧接着她又起身，上前拍打着殿门，宛若发疯一般，她口中不断念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老东西都死了，为什么还不能放我出去！”
自然不会有人给她开门，宫内都有传言，芸贵妃疯了。
并且在长宁帝驾崩之后，她疯得更厉害了。
听闻此事，秦白元还特意前来，和她隔着一扇门说了说话。
听到秦白元的声音，芸贵妃不断用指甲抓挠着门框，她似乎是觉得面前隔着门的那人是导致自己不幸的罪魁祸首。
她激动起来，破口大骂。
六皇子身旁的侍卫听了都觉得头疼，他们恨不得直接冲进去将这个疯女人解决。
可秦白元神色淡淡，他只是道：“父皇临终前状态不佳，他每日都难以入睡，睡梦之中，还总能梦到一些稀奇古怪之事。像是过去那些已死之人，都像再来寻他一般，芸贵妃可知为何？”
虽然吵闹，可芸贵妃还是听到了他的话，她没有回答，只是依旧在重复着“放我出去”四个字。
秦白元接着笑了一声：“或许是做的一切都会有报应，这些日子宫中也不太平，之前有大师来做了法事，可依旧没什么效果。芸贵妃害了这么多人，可有梦到些什么？”
说完这些话，秦白元便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芸贵妃在他身后发泄一般愤怒地敲打门框，还有痛苦的嘶吼。
不知是因为宫中真的不干净，还是受到秦白元这一日同她说话的影响，芸贵妃当晚果然没有睡好。
她一闭上眼就像是自己曾经害的那些人都在将她往下扯，过去时的其他妃嫔流产的孩子，那一刻似乎都化为怨气，纠缠着她不放。
芸贵妃感到自己宛若整个人都使不上力气，难受得很，似乎过去的冤魂都在朝她索命。
芸贵妃惊叫一声，被拖入梦魇之中。
……
自从上次看到二人分了背包之后，醒来依旧靠在一起，霍和安便提议了不用再分被窝。
秦白萱心中虽是羞赧，可也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直接答应下来。
之后二人便在没分床。
失忆后的小将军和失忆前果然不同，他还是遵守着君子之礼，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
如此一来，倒弄得秦白萱像是主动贴上去的那一个。
这样时不时能逗逗小将军，也让秦白萱感到很是愉悦。
二人之间的约法三章，倒是有一阵子没用了。
秦白萱也觉得现在的霍和安没有这个胆子，便也没同他讲此事。
若是说了，反而会显得她有些像一个“登徒子”，天天想着占小将军便宜。
今日，鹄梁迎来了在长定六年的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空中飘落，白皙又细腻。
秦白萱见到此情形十分兴奋，她在现代是处于平日里都见不到下雪的地域，现在穿到书中就能看到这么美丽的雪景，便径直跑了出去，用手去接盛雪花。
霍和安看着她穿得也不厚，就直接出门，赶忙上前为秦白萱再披了一件裘袍。
这袍子能够防风，还能稍稍防些雨，若是她想在外面玩耍，穿这个比较合适，也能够保暖。
霍和安道：“夫人莫要冻着了。”
秦白萱感受到对方为自己系紧袍带，心中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