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立断,她一咬牙,脑子一抽,分出一缕元神冲击心脉。伴随着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成功把自己揍晕了过去。
少女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谢扶危这才像是从冬眠中苏醒了过来,动了动,伸出双臂接住了她。
怀中的少女面色苍白得够呛,显然吓得不轻。
他本来想的是,如果她不愿意,他就尝试一些非常手段。嫁衣、场地、甚至宾客他都已经准备妥当,可她如今这个模样,他什么也做不了。
搂着少女的双臂收紧了些,谢扶危足不沾地,飘远了点儿,平静地漠视了在场众人惊愕不明的目光。
他顿了半秒,苍白狰狞的身躯缓缓开裂,露出鲜红的骨肉。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将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整个人都嵌入了自己体内。
苍白的肋骨犹如天使的双翅,母亲的怀抱,亲密无间地环抱。
伴随着谢扶危足尖蜻蜓点水般地落回地面,寸寸冰裂纹自脚掌开始向外一圈一圈蔓延。
玉宇寒宫,墙垣倾颓。
搂着金羡鱼,谢扶危垂眸,飞远淡化。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寒宵大脑一片混乱,咬紧了牙,冷汗如雨般霎时间浸透了衣衫。
在这么强大的剑压之下,他只有以刀拄地,尽量握着刀才不至于当众出糗。
虽然辈分上来说,谢扶危是他的师祖,可他和这个所谓的师祖根本没说过一句话,一个字。
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少年冰红的双眼茫然地已经失去了焦急,豆大的汗水滴滴答答地砸落在地上。全靠唇瓣咬出血来竭力保持神智清醒。
随着谢扶危远去,身上那股如山压一般的剑意这才渐渐散去。
“寒宵?”凤城寒走到他身边,朝他伸出了手,拉他起来。
“你无恙吧?”凤城寒低声问。
他是“悟道心”,自然没有卫寒宵这般狼狈,除却面色苍白些,看不出任何异样。
卫寒宵直起身,面色难看如挂寒霜,
原本就一团乱麻的脑子,这个时候更是彻底得一团浆糊,乱得可以。
金羡鱼……和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和谢扶危又是什么关系?
她不是玉龙瑶的妻子吗?这是在干什么?
还有谢扶危……
剑劈洞庭,好强。
卫寒宵咬紧了唇,红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上,眼里充斥了不甘心。在这种威压之下,他简直就像个无处反抗的小虫子。
凤城寒却抬起眼,望向了谢扶危离去的背影,眉梢微微蹙起,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
“师父?”
凤城寒收回视线,缓缓摇了摇头,半晌才低声说:“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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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羡鱼从大脑一阵一阵地抽痛中醒来。
眼神短暂迷惘了一瞬,好半天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
洞庭、穿着嫁衣的谢扶危、成亲,这些惊悚的事简直像是个遥远的梦境。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一跃而起,像是精神紧张患者一般左顾右盼,并没有看到谢扶危的身影。
这个屋子,这个陈设,雅致整洁,十分眼熟。
金羡鱼迟疑地扶着床沿。
她还在洞庭?
当然这不代表谢扶危就这么走了,这屋子里漫天雪色,桌角冰晶霜花簇簇绽放,这冻云寒霜般的剑境,显然是谢扶危的手笔。
好冷。
她打了个哆嗦,搓着胳膊,翻身下床,想到之前发生的事,不由黯然。
太强悍了。
这真是人能拥有的实力吗?和谢扶危相比她和胡让、萧风月等人的切磋喂招简直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或许是因为实力摆在那儿,谢扶危竟然没有守着她监视她的意思。不过也有可能太过单纯,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
金羡鱼勉强扯了扯僵硬的脸部肌肉,想要苦笑一下缓解紧张,却颓然地发现根本没意义。
拍了拍脸,金羡鱼定了定心神,伸手在怀里摸了一下。
芥子囊还在。
是太强了所以对她太放心了吗?她自言自语地摸出了一柄短剑握在了手里。
兵器微冷的触感,让她冷静了不少。
哪怕她现在脑子里一个接一个的谜团几乎快要炸开,但当下还是逃跑要紧。
握着短剑,金羡鱼飞也般地冲出了屋。
庭院里安安静静得不像是有一个人的模样。
她赤着脚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狼狈地猫着腰贴着墙根,往外摸去。
眼下这个场景虽说古怪了点儿,但有一线机会她都不想放弃。甚至还不忘苦中作乐地自我吐槽,幸亏只来了谢扶危一个,玉龙瑶不在这里。
洞庭山山势复杂,金羡鱼赤着脚,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外走。
出了客卧后院,到了前厅,再往前走,却见亭台楼阁弯弯绕绕,回廊曲折深幽。
明明方才绕过这一丛栀子花,一眨眼,这一朵朵雪白的栀子竟如鬼魅一般复又出现在眼前。
金羡鱼不假思索,这大概是黄老祖布下的阵法。修士常常会在大门附近布下阵法护卫府邸。好在她跟着玉龙瑶耳濡目染久了,许多看似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