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香收押之后,亦有不少当初仰慕她的修士前来施救。只是后来却不常见了。”了慧说到这儿,微微叹息,似有些感叹和怜悯。
“许是知晓她容貌已毁之故,奈何世人多爱美貌的皮囊。”
金羡鱼若有所悟。
她能察觉到了慧对白苹香淡淡的悲悯,她果断抓住了这点,笑着问:“我可能再去见见她?”
了慧迟疑。
金羡鱼笑道:“反正我都见过啦。再见一面又怎么样?再说了,我又不放她出来,放出来了我又打不过你。”
“我这是还有几个修炼上的问题要问她。”
了慧无奈:“你这个臭娃娃。”
金羡鱼:“你不放心,就叫上几个和尚看着我。”
知她是玉家人,白苹香当初又是在玉龙瑶的帮助下擒捉,了慧便也多添了几分信任。
想她机缘巧合遇见白苹香,非但未殒命,反倒还得她指点也是天意。
了慧摇头笑道:“既如此,今日这饭食便又你来送吧。”
这一日晌午,金羡鱼提着食盒,轻轻巧巧地跳下了井口。
却说金羡鱼离去之后,白苹香又冷冷地独坐了几天,从前无人相伴倒还好,如今竟觉分外孤寂难捱。
听到洞口传来的这番动静,她一怔,一惊。
“是你?”
“你还敢回来?!”她冷冷瞧她。
金羡鱼诚恳道:“晚辈来给前辈送吃食。”
“哼。”白苹香冷哼一声,忽然又变了脸色,高喝道,“你跪下!”
什么?
金羡鱼莫名其妙。
白苹香复又厉喝道:“跪下!”
“你学了我的功夫,就是我门下弟子了,还不快给我跪下!”
金羡鱼目瞪口呆,完全没想明白这位前辈的脑回路。
却说白苹香在井底被关押了数百年,孤寂非常。如今见到金羡鱼,机缘巧合之下为了活命又传了她“风荷举”的功夫。只当这一切是天意。
修士本来就看重这虚无缥缈的机缘和天意,再说了,这门功夫白白地便宜了这个女娃娃,她实在心有不甘,便想出这个硬逼她拜师的法子。
“你不愿意吗?”白苹香冷笑几声,“别人要学我的功夫我还不乐意呢。”
金羡鱼摇了摇头,揭开饭盒,笑了笑,“不,前辈教我这功法我心里感激,但拜师关系甚重,怎好轻易允诺。”
“我离开之后,向了慧禅师询问了些前辈的故事。”
少女一揭开食盒,只见当中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叠色香味俱全的吃食,有菜有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白苹香也的确有些饿了,拿着筷子却不立即下箸,哼了一声,“他和你说了什么?”
“不用想也是弄花雨那贱人的事!”说到这儿,白苹香语气森然,“你拜我为师,我就告诉你。”
金羡鱼也拿了一双筷子,甜笑道:“你告诉我,我再想要不要拜你为师。”
白苹香勃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只好长叹了一口气,冷声道:“我在这里实在是憋太久了,告诉你倒也无妨。”
“我是在云州遇到齐御风的,齐御风,你听那些老和尚说过他是不是?”
“哼,这中间的事,我也不多说,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总而言之,他背叛了我!”
白苹香嗓音凄厉,长发无风自动。
下一秒说出的话却让金羡鱼惊掉了筷子。
“那弄花雨是个男人!”
“他抛弃了我,爱上了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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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金羡鱼如遭雷击,脑袋上天雷滚滚。
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所以说真不愧为耽美文吗??小三竟然是个男士??
“他本来不如我美,却不知使了什么诡计,容貌倒是一日比一日的好看,武功也一日比一日高。”
“一个大男人行为处事倒像个姑娘。动不动就哭鼻子。哈哈哈,也就只有齐御风把他当成宝贝!只有我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二人早已勾搭成奸……”
……这算不算弱受,金羡鱼揶揄着笑了笑,笑容有点儿苦涩。
“那一日,那日我回到家,那是我和齐御风细心共筑的草庐。弄花雨他竟然从我床榻上起身……他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在我床上安然高卧。”
金羡鱼的面色冷凝了下来。
白苹香说到悲切处,喉咙里滚出几声苦笑:“索性齐御风这贱人死得早哈哈哈,倒是畅快。”
不过她为人高傲,是决计不愿露短在人前的,便扭过脸,恶狠狠道:“我都说完了,你到底拜不拜我为师?!”
“不拜我为师,你又学了我的功夫,我这就杀了你。”
金羡鱼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虽说白苹香她后来杀了不少三清宫和合欢宫的弟子,但到底还算是情有可原。
又或许是她与她同病相怜,都成了这部耽美文里的炮灰同妻,金羡鱼她还是心软了。
“我若拜你为师,旁人若知道我身份,岂不是要来找我麻烦?”金羡鱼冷静地反问道。
“原来你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