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桑从人群之中挤出来,安静地看着眼前感人的场面,她吸了几次鼻子,看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真没想到,原来我还有这么多的亲戚。”
“表侄女。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欣慰地揽住了席桑的肩膀。
席桑惊恐地看着我,“我咋就是你表侄女了?”
“表侄女,以后你可要乖乖听话。”小田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不冷不热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们明明同岁的。”席桑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都没什么亲戚,对辈分也没什么概念。
“可我辈分比你大。”小田扯着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席桑的奶奶被众人搀扶着,赶了过来。
热闹感人的团聚场面随即上演。
席桑偷偷抹眼泪,眼睛都红了。
席伟才将她抓过去,让她一一跟自己的奶奶跟大姑二姑大伯问好。
席家人簇拥着席伟才跟席桑,让他回家看看。
席伟才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走过来,“小雪啊,哪位是你弟弟?”
看到他过来,小田原本是要走开的,可被我紧紧揪住了,只能硬着头皮,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
“这就是我弟弟,小田。”
席伟才上前紧紧握住小田的手,连声感谢,“小田。谢谢你,听说你昨天冒着危险救了我们家桑桑。改天我必有重谢。”
“表哥,您客气了。”
席伟才爽朗的大笑了几声,“小雪,你可是我正经八百的表妹,我就说我们之间有缘分,有了这层亲戚关系,以后你放心。”
我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身边的萧羿。
只要有席伟才这句话,我又有底气了。
有席伟才做东,席家摆了两天的流水席。
暴雨刚过,到处都还很泥泞,可村民们热情不减,尤其是席家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我不喜欢凑热闹的,偏偏城市里长大的萧羿跟叶念深从来都没有吃过流水席,我无奈地带他们过去。
席桑奶奶家住的老宅子挺大的,尤其是院子,房屋都已经很破旧了,经暴雨一冲刷,墙壁上更是斑斑驳驳。
好在。院子跟房间里面都收拾的很干净。
为防止再下雨,院子里支起了大大的遮雨棚,遮雨棚下面摆了数张桌子,好多人家围成一桌,说说笑笑的,非常热闹。
一看到我们来,我爸妈赶紧招呼我过去跟他们一起坐。
“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我叹口气,“萧羿跟叶老师从来都没有吃过流水席,我是带他们来凑热闹的。”
席伟才的司机看到我们,立刻发下来好烟好酒。价格都不便宜那种。
我看了一眼萧羿。
接收到我的目光,刚刚从烟盒儿里抽出一根烟的萧羿犹豫了一下,将烟揣进了口袋里。
叶念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看了看我,笑着把烟盒放回到桌面上。
我喝了口茶水,跟他们解释,“我妈肺不好,不能闻烟味儿的。”
我妈得的这个病,各项身体机能几乎都不完善了,我爸为此。早些年就把烟给戒了。
要不是遇到千载难逢的场面,我挺不愿意让我妈来这样的地方的。又烟又酒的,对她身体不好。
席家院子外面临时搭了个灶台,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厨子,足有七八个,都穿着白色的衣服,戴着高高的帽子。
席上的餐具,也不像我们平时会用的,都很精致讲究。
“小雪,你可来了。”
席桑从席家人那里脱身,急忙奔着我们这桌来了。
下过雨之后,天气有点凉,我们都换了长袖,穿着短袖的席桑却流了一头汗。
小田不着痕迹地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席桑拿着擦汗,“我爸这回可是下了血本儿,颇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这几个厨师啊,都是他从省城我们家的酒楼里带过来的,就连这些个餐具,都是现买的,一会儿吃完席了,你们看哪个好,直接带回去就成。”
我里里外外看了看,坐了差不多五十几桌的人。连巷子里都摆了桌子,摆了几十米长,村子里难得会有这种盛大的热闹场面。
就算红事摆流水席,最多也就三十桌。
席桑忍不住感叹一句,“我爸这衣锦还乡弄的。气派死了。小时候我还奇怪,家里怎么没个亲戚,看别的小朋友有爷爷奶奶,我别提多羡慕了,可我爸嘴严的哦,撬都撬不开。”
“你爸跟你说了他当年为什么逃跑吗?”
“他哪儿顾得上我啊,我回头再问他,叔叔阿姨,你们知道吗?”席桑笑嘻嘻地对我爸妈问道。
“叫老姨跟老姨夫。”小田板着脸纠正她。
“随便桑桑怎么叫都行。”我爸妈对称呼浑不在意,一直都笑呵呵地看着席桑。
席桑拿手肘顶了下身边的小田,“那么认真干嘛,我们是远亲,都隔了好几代了,这样叫也别扭啊。”
小田没理她。
席伟才正在给乡亲们分烟发酒,顾不上我们这边。
大厨很快就做了几道菜。端上来。
“伟才啊,当年你咋就不告而别啊,可把你妈急坏了啊